“母后,这段日子你受苦了。”
太子望着眼前不过短短数日,便又瘦了一大圈的皇后,忍不住眼眶泛红。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还是皇后毒杀大皇子这般随意传出去都能让整个南朝都抖上三抖的大事。
叶望烽死的那个晚上,得知消息的叶珃冲进坤宁宫动了雷霆之怒,甚至还对皇后动了手,脸上的巴掌印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消散。
虽然最后不知为何,叶珃还是选择了压下这件事,将叶望烽以旧疾发作,暴病而亡为借口将其下葬。
但这宫里人多口杂,事情倒是还是没有彻底瞒住,再加上陛下的态度,这宫里的难免有些闲言碎语时不时的传到皇后耳中,害的本就身子不好的她愈发不能好好修养,不过几日功夫,人都瘦脱相了。
只是相比较太子的担心不安,皇后的心情反倒十分安然,她半倚在床背上,握着太子的手轻轻拍了拍:“虽说吃了些苦头,但只要叶望烽死了,母后这苦头就算吃的不亏。”
立在一旁的梁玉玦闻言,连忙请罪道:“都是臣的错,若非臣没有阻止皇后在当天当晚对荣襄王动手,只怕也不会这么巧,就让皇后身边的侍女与赶去宣旨的高公公正面遇上。”
“起来吧。”皇后抬了抬手,“此事你也是劝过的,是本宫坚持,怪不得你。只可惜当初向侍郎早就说过不要让我们插手此事,本宫没有听他的,如今想起来,即便是一定要动手,也该和他商量商量,说不定也不会被发现。”
太子:“母后,儿臣是担心……”
“放心吧。”皇后安抚道,“你母后一个病弱之躯,当初能胜过乐妃和谨妃成为皇后,除了你外祖家的帮助之外,自然也有自己的本事。你父皇这次虽然生气,但气过了也就罢了,他不会废后。”
立在一旁的梁玉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皇帝不会废后的原因向挽清曾经给他分析过,但是如今听皇后话中的意思,除了丞相的原因之外,似乎她手上还握着别的什么底牌。
皇后:“只是……”
太子:“只是什么?”
皇后继续道:“只是母后虽然无事,可你之前在御书房打压叶望烽,说的那些话,只怕惹得你父皇愈发不高兴了。”
之前那晚太子害怕毒杀叶望烽一事被发现,几次三番阻挠陛下派人将他接出天牢,事后皇后虽然一人揽下所有罪责,将太子甩的干干净净,但还是难免让陛下起了疑心,生出许多不满。
太子闻言,低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一样:“当晚是儿臣太过着急,怕被父皇发现我们的计划,这才贸然出口。”
“你这孩子。”皇后叹了口气,“如今想来,向铭熠让你莫要插手此事,如今看来,倒是再正确不过。日后朝政事物之上,你还是该多听他的话。”
太子:“母后放心,儿臣日后一定会多多向他请教。”
“嗯。”皇后这才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如今陛下诸子之中,只剩下你与晋谦王、懿德王三人,但你也绝对不可小觑他们二人。”
太子:“可是母后,叶朔宇虽说如今插手政务,但是拥有异国皇族血脉,按照祖制不可登基。而如果说要扶持叶纪棠,他却根本不曾插手朝政,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正经职位,你说这两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祖制。”皇后嗤笑一声,“那不也是人定的?”
太子一怔,旋即惊诧道:“母后的意思是……父皇说不定会为了叶朔宇力排众议,更改祖制?这怎么可能!”
“叶朔宇?”皇后低声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梁玉玦看不分明的不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次毒杀叶望烽,虽说陛下没有降罪,但传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听,接下来的这段时间,
你切记谨言慎行,莫要再犯错。等你父皇的气消了,就一切都好了。”
“母后今日说的话是希望你能谨慎,而不是让你杞人忧天,如今陛下诸子之中,你为嫡为长,又为太子,只要不犯下大错,陛下为了国本也不会随意改立太子,放心吧。”
“是。”
太子这次难得进宫,又陪着和皇后说了不少话,直到她略显疲惫,这才起身告辞,与梁玉玦一同出宫。
两人正在商谈如何将空出来的刑部中安插进他们的人手,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女子忽然从不远处断桥之上纵身而下。
太子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差遣身边宫人下河救人。
南朝多湖泊河流,宫人之中善泅之人也不在少数,不消多时,便将那人从河里捞出来。
太子这才看到,投水的那人,竟是个不过二十左右的妙龄女子,方才水进了咽喉,如今正在剧烈的咳嗽,唇色苍白,却愈发显得那双眸子莹莹动人,楚楚可人。
因为落水的原因,本就轻薄的衣衫牢牢的贴在她身上,将那本就不堪一握的腰肢衬得愈发柔软动人,曲线优美。
太子微微皱眉,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她腰上挪开,厉声道:“你是何人,可知道宫中自尽
,乃是诛九族的重罪!”
那女子尚未开口,便先落泪,泪珠与脸上的河水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惹人怜惜:“妾身本就是个孤儿,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