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二一家三口望着从院门口走进来的一众人,便是再没脑子也能看出这群人身份不简单,尤其是领头的那一男一女,更是气质不凡,带着久居上位的矜贵自持。
“小姐,晋谦王。”被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实在是非锦碧所愿,有些仓皇的行了一礼,“让你们看笑话了。”
向挽清瞧着她这副难得窘迫的模样,微微挑眉,扭头看向另外三人。
锦二三人知道锦碧是在左司马府做事,见她又是唤小姐,又是唤晋谦王,哪里还能不知道眼前二人究竟是谁,慌不迭的跪在地上行礼。
“草……草民,拜见晋谦王,清乐县主。”
锦二深深拜下,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堂堂王爷和县主,会陪着一个丫鬟来到这样一个破败地方。
向挽清伸手示意吴氏与那隔壁婶子免礼,这才开口道:“抬头。”
锦二一家人早就没了方才气势汹汹的模样,安静的像个鸡雏一样,乖乖抬头,脸上尽是畏惧讨好的笑意。
向挽清:“我方才听见,你们是在让锦碧卖了这院子,给你凑一百两银子是吧。”
锦二闻言一惊,慌忙摇头道:“县主明鉴,这……这院子地契一
直在我手上,本就是我的院子。”
锦碧没想到他当着向挽清的面还敢如此,当即怒而开口:“你胡说,分明是你趁我父亲新丧,从我孤儿寡母手上抢去的地契,这么多年一直未还,如今还有脸说这些!”
“锦碧。”向挽清微微斜她一眼,“他毕竟是你二叔,怎么这么和二叔说话。”
锦碧:“小姐?!”
锦二原本以为向挽清是来给锦碧撑腰,见她这样开口,心里的小心思又忍不住动了起来,试探着开口:“这些年我将这院子让给她们住,从来没收过她们一分租金,如今我这急着用银子,您看……”
向挽清:“既然地契在你这,这院子本就应该随你处置。”
锦二与妻子对视一眼,皆看出眼中意外惊喜:“多谢县主,多谢县主。”
倒是锦碧一惊:“小姐,这是我……”
“我还没说完呢,急什么。”向挽清继续道,“只是这院子即便让你去卖,只怕也值不了一百两吧。”
锦二眼中精光一转:“县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向挽清伸手在叶纪棠身前勾了勾指尖,“不如你把这院子卖给我,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契如何?”
叶纪棠瞧着她一面说话,一面极自然的伸手问自己要钱,忍不住失笑,一双凤眼弯出个好看的弧度,心甘情愿的掏出一叠银票,从中抽了张一百两的放在她手上。
锦二看着自己眼前晃悠的那张银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忙伸手去拿:“好,好!”
谁知却抓了个空,这才急忙从怀里掏出那张地契来。
向挽清见司琴接过看了,确认无误,这才将手里那张银票随意一丢:“银货两讫,你们可以走了。”
“哎哎,多谢县主多谢县主。”那锦二毫不在意的从地上捡起那银票,吹了吹灰看仔细,自然是大喜过望,忙不迭的又行了礼,一家三口这才急匆匆的往外走,生怕向挽清会后悔。
“小姐,这院子即便卖市价也不过三五十两,更何况本就是他们从我们这抢过去的!您何必花这冤枉钱。”
锦碧眼见着他们三人揣着银票喜滋滋的离开,忙急着开口,看那架势都恨不得去他们那帮向挽清把钱抢回来。
“碧儿,怎么和县主说话的。”谁知向挽清还没开口,反倒是她母亲佯怒,“没了规矩。”
锦碧:“母亲,我只是……”
“无妨。”向挽清知道吴氏这是怕自己责怪锦
碧,笑着接了话,“你怕我吃亏?放心吧,你小姐我什么时候吃过亏,更何况这次若是顺利,不仅不吃亏,还正好得个便宜。”
锦碧:“便宜?”
向挽清没想到今日本是闲着无事陪着锦碧来此,却还能遇上这事,心情颇为不错,抬手便让医老诊治。
锦碧母亲这病倒是并不棘手,只是病根缠绵日久,若是根治,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向挽清想了想,索性让吴氏跟着锦碧一同住到左司马府,一来虽然平日有邻居照料但总归比不上女儿,二来锦碧也能放心一些。
锦碧与吴氏原本得了医老诊治已经是感激莫名,自然是不愿再舔着脸搬去左司马府,只是向挽清问她们难不成不怕方才拿一家三口卷土重来,她们这才面面相觑,千恩万谢的谢过。
“你今晚也就不必跟我回去了。”向挽清指了指屋子,“留下来收拾收拾,明日到府上就行。”
锦碧:“多谢小姐。”
“王爷,县主,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不如……”天色近暗,吴氏原本也是想留向挽清他们吃饭的,可话刚说到一半,就想起自家那破败的厨房,再看看眼前这一行人,个个金尊玉贵的,接下来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向
挽清也没有留饭的打算,倒不是嫌弃什么,只是觉得锦碧母女二人许久未见,想来也应该有不少话要讲。
索性笑着随便找了个听的过去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