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碧的伤请医老看过,与昨夜那个大夫所说并未有太大的出入,再让医老稍微调整了下药方,向挽清彻底放下心,这才请医老一同入了马车,往锦碧家驶去。
这也是向挽清第一次知道,锦碧家距离右司马府,竟隔着这么这么远的距离,一路往西而去,出了城门后都几乎用了一个半时辰才到。
再加上他们在医老府中耽搁的时间,等马车停下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隐隐近了黄昏。
“小姐,到了。”锦碧因为要指路,便与十三一起坐在马车外,如今马车一停下,便忙不迭开口。
向挽清掀起车窗帘瞧了瞧,这才点头道:“你先去和你母亲说一声,我们这么多人,小心吓到她。”
“是。”锦碧忙不迭应了,便急匆匆往里面跑去。
司琴瞧着向挽清重新放下帘子,半是吃味半是打趣的开口:“小姐,司琴这才走了多久,你就对她这么上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放心吧,忘不了你这个旧爱。”向挽清这话倒是不假,锦碧不是司琴,有两世情谊,即便有了昨晚那件事,在她心里也远不比上司琴,“不过你这妮子,嫁人之后别的没学会,倒是喜欢胡乱吃飞醋了。
”
“才没有,小姐又打趣我。”司琴吐了吐舌头,“不过锦碧也真是运气好,遇到小姐这个主子,心善的很。”
向挽清失笑摇头,她自知与心善二字绝不搭边,只是司琴被她保护的好,不曾知晓那些龃龉,不像锦碧从一开始就被逼着看叶青临被野狗啃噬,当下也不反驳,只开口道:“若非她昨夜推我那一把,我即便是知道她母亲病重,顶天也就是给些银子。说到底,今日我会为她请来医老,也是靠她自己。”
他们在这说了会儿话,锦碧却一直迟迟没有从里面出来,向挽清看着日色渐暮,正想让十三进去瞧瞧,却听见院子里隐约穿出来阵阵吵闹,声音逐渐越来越大,听着竟像是有不少人。
向挽清这才皱了眉,索性直接自己下了马车,直接往里面走去。
锦碧原本大约是每半月有两日休息,便会回家看看自己母亲,平日时间便拿出些银钱,请隔壁家大婶帮忙照顾,可自从伺候向挽清之后,便一直不曾得空回来,如今已有月余。
原本这次向挽清带着医老同来,眼看着自己母亲病情缓解有望,欢喜都来不及,可进来一看到院子里的那些人,锦碧的心便沉下去一半。
她母亲应该是被隔壁
家的婶子扶出来在晒太阳,可如今身边却围着三四个人喋喋不休,说的她那张本就气色难看的脸上乍青乍白。
眼前这些人的脸,锦碧就算化成灰也不会忘记,可自从上次她发了狠险些闹出人命之后,这些人已经有许久不曾来过,她还以为他们是放过了她们母女,可没想到偏偏是今日竟又撞上。
来不及多说什么,锦碧立刻三步并作五步上前窜到她母亲身边。
“碧儿,你怎么今日突然回来了。”锦碧母亲吴氏见她突然出现,先是一惊,随即看到她右臂被包扎的严严实实,忍不住失声惊呼,“碧儿,你手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会这样?!”
“母亲放心,是女儿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的。”锦碧忙安抚道,旋即回过头又变成一副凶狠的模样,“不知叔叔婶婶今日过来又想做什么?”
“碧儿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过来走动走动也是正常,你说话这么凶做什么。”围着吴氏的三人看着像是一家人,如今开口的便是那个中年男子,也是锦碧已逝父亲的亲弟弟,她的亲叔叔锦二。
这话若换了旁人说锦碧便也信了,只是眼前这一家三口,自她记事起便仗着她父亲软弱中庸一直剥削压榨,在
她父亲死后更是不知收敛还愈发变本加厉,因此从他们嘴里说出这些话,锦碧除了可笑便只剩恶心。
“既然如此,现在走动完了,天色也不早了,便请叔叔婶婶回去吧。”她冷了脸,“恕不远送。”
“哎……这个碧儿,其实我们今日过来,叔叔也是有一事相求。”锦二一听这逐客的话,搓了搓手颇好些讨好的开口,“听说你如今已经是清乐县主的贴身奴婢,那每月的月俸想来也不少,叔叔是想……”
锦碧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一家三口吸血虫,想来是从哪里听来自己成了大丫鬟的消息,便又想来自己这拿些银钱,若是换了平日只怕她早就动手赶人,只是如今小姐还在外面,她不愿多生事端,只好咬着牙开口:“你要多少。”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惊喜道:“一百两就行。”
“一百两!”饶是锦碧做好了他们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也被吓了一跳,“我便是大丫鬟也不过一个月四两的月银,哪里去给你找一百两,抢吗!”
那锦二或许也明白自己这要求提的不合理,讪笑了下又道:“叔叔听说这富贵人家家里,随手赏赐下人的金银也不在少数,这一百两对旁人来说或许不少,但你是日夜服侍县主,想来其他赏
赐也不在少数吧。”
锦碧气急反笑:“我才服侍小姐一个月,哪来的赏赐,你做梦也要有个数吧。”
“哎,你这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