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你方才这么转头就不见人影了,原来是去找这东西了。”向挽清拢了拢肩上的披风,笑着对苏晗开口,“还是多谢你了,否则我兄长只怕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苏晗不甚在意的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谢。”
自安山之行后,他彻底解开心结,与向挽清之间的相处也随意不少,两人之间的关系反倒比之前更密切几分。
他们正说着,人群渐有骚乱,顺着众人视线看去,才发现是叶纪棠已经回来,上好的锦缎上巨蟒随动作起势欲飞,被夜风吹的凌冽作响。
其实叶纪棠与苏晗都可称绝色,只是若若说苏晗是一块温润暖玉,那叶纪棠便生的更有侵略性。
他的脸,向来美得张扬肆意,粼粼雪亮,可这种美夹杂着锋利与危险,像是荼靡海棠睡在荆棘丛内,美则美矣,可隔着囚笼去望它,都怕被扎伤了眼。
只是他在向挽清面前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收敛这些锋利的外物。
可如今夜风飒飒,他一脸漠然自天而降的瞬间,这种神性而高贵的气息便被瞬间放至最大。
几乎摄去所有人瞬间的呼吸。
只是正因为所有人都被他夺去视线,也就无人发觉叶
珃抬眼看到这般叶纪棠的瞬间,眼底那掀起的漩涡深邃,似悲似喜,似透过这茫茫夜幕,去追寻那早已逝去的故人。
这一幕带给他的冲击乃是旁人不可想象,以至于他之后听到叶纪棠向他告罪,说是被瀚亲王逃脱,他都生不出太大的怒气来。
只是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便转身向后宫走去。
竟是连向挽清私自带暗卫入宫的事情都不愿再追究。
眼见着叶珃走的彻底没了影子,鲁甸这才敢起身,只是地上阴凉,他又跪了太久,一时间只觉双膝酸痛,险些跌了个踉跄。
叶朔宇正看他不爽,怎么能错过这种嘲笑的滋味:“哟,鲁统领可得小心些,今晚已经够丢人了,可别再闹个笑话。”
唐禗原本碍于他皇兄千叮咛万嘱咐的低调行事,一晚上除了向挽清身边倒也哪都没去,也没多嘴什么。
只是如今见叶珃离开,本就看着叶朔宇一张嘴哒吧嗒一晚上的她哪里还闲的住,当即应和道:“表哥这话说的不对,要本宫看,鲁大人今天一晚上可什么都没干,净忙着闹笑话了。”
“哦?”曲亦辰不在此地,叶朔宇本就觉得一个人无趣,如今见有人接话,自然顺杆爬,“此话怎解?”
“鲁大人身为原禁卫军统领,却一没有发现城中那十二处东华据点,二没有发现察觉自己眼皮子底下竟被运进了那么多火油。也难怪南朝陛下要褫夺他统领一职,本宫原以为是对他另有打算,如今看来,不过慧眼识……珠罢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唐禗说“珠”的时候,特意咬了重音,眼神不像是看“珠”,倒像是看“猪”。
连叶朔宇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忍不住大笑出声,他怎么现在才发现,自己表妹这张嘴竟比他还厉害。
叶望烽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好不热闹,自然气的脑袋都嗡鸣作响,可偏偏不论是叶朔宇还是唐禗都不是他暂时能惹得起的,只能恨恨一甩袖,径直离开。
鲁甸亦是面沉如水的跟上。
叶朔宇与唐禗看着他们二人一脸憋闷却发作不得的模样,对视一眼,自然又是一阵大笑。
“行了。”向挽清等他们笑的差不多了,这才无奈的笑道,“今日折腾的够晚了,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叶纪棠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点头道:“朔宇,你送一送神女。”
唐禗出行,自然是侍卫无数还有高手随行,只是送上一送毕竟是礼数,更何况叶朔宇
对自己这个表妹一直颇有好感,尤其是在两人方才一唱一和之后。
他闻言自然是无有不满的爽快应了,倒是唐禗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叶纪棠好几眼,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撅着个嘴委委屈屈的走了,连告别都没和向挽清打招呼。
向挽清见她依旧是一副孩子脾气,忍不住失笑,压低了声音道,“这血缘还真是奇妙,她倒还真是对你一直有莫名好感。”
叶纪棠挑眉颇为自得:“或许只是本王生的好看?”
“不要脸。”向挽清白他一眼。
“咳咳。”苏晗清清嗓子,示意自己尚在此处,“晋谦王,那瀚亲王……”
叶纪棠:“按我们之前商量的,我放他走了,只是今夜之后,他左臂的经脉算是彻底废了。”
叶纪棠与向挽清苏晗三人,其实早就通过气,对于今晚之事,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要真的留下瀚亲王性命,只是叶纪棠一想到他之前三番几次针对向挽清,就莫名戾气横生,所以最后才会悍然出手,以折扇震断他左臂经脉。
向挽清知他此举是为自己出气,自然心下也生熨帖:“我虽恨他,但如今南朝内斗未止,武将凋敝,确实不是开战的好时机,不可逞一时之勇。”
叶纪棠又是心疼又是好气:“怕只怕那姓秦偏生要起战乱。”
“战乱迟早要起,如今不论是西岭东华,亦或是我南朝,都隐隐有乱局之象。”苏晗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