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人不过一个黄毛小儿,你又何必一直对他如此客气。”见向铭熠出门,站在江倦川身后的小厮愤愤开口道,“您都许他丞相之位了,此人竟还如此不知好歹。”
“黄毛小儿?”江倦川嗤笑一声,“你见过哪个黄毛小儿能坐到侍郎之位,南朝皇帝如今虽然大不如前,但总归还是留了几分眼力的。”
“更何况他家先与叶青临捆绑了联姻,却能得太子器重,还能让太子身边的老人对他也极为尊重,更是从叶青临倒台的事中将自己一家抽剥的如此干净。”江倦川继续道,“这样的手段魄力,便是我都不曾遇到几个,他年仅十六就能达到,简直可称妖孽。”
“他当真这么厉害?”那小厮并不是一直跟在江倦川身边,因此闻言还有几分狐疑。
“依我看来,能与他匹敌的,南朝唯有苏晗与叶纪棠二人,北汉便只有那位神子,至于我东汉。”江倦川有些惆怅,“年轻一代只怕无人能出其右。”
“有大人在,东汉自然是千秋无虞。”那小厮忙躬身小意开口,“那西岭……”
“西岭。”江倦川略带嘲讽,“一群畜生东西
,亡国灭朝,指日可待。”
那小厮有些心惊,不敢顺着这个话头继续开口,只道:“那北汉神子身体孱弱多病,南朝却占了晋谦王、苏晗、向铭熠三人,据说那位前几日刚刚丧妻远在西北的探花郎也是人中龙凤,这浩瀚大陆日后岂不是……南朝天下。”
“你方才不是还说有我在,东汉千秋无虞,怎么一转眼就担心起来了?”
江倦川这反口一问吓得那小厮浑身一个激灵,连连告罪不止,他这才轻笑一声,继续道:“北汉神子虽然孱弱,但从小到如今也二十余年平安过来了,加之北汉国力强盛,举国之力供给他一人维系,想来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是问题。”
“至于南朝……那景羡我不曾照面暂且不提。”江倦川眼含精芒,“只是叶纪棠与向铭熠二人势必为敌,届时棋逢对手,即便叶纪棠有苏晗相助,想要对付他也绝非易事。南朝内斗不止,又何谈天下。”
那小厮又道:“若他们先携手开拓,再分高下呢?”
江倦川:“鸾无双出事之前,或者仍有可能。但如今他见死不救,向挽清一旦知道此事,心存芥蒂之下又怎么可能合作
。”
小厮:“那大人是打算现在把此事告知清乐县主?”
“我为什么要告诉?”江倦川嗤笑一声,“这是个把柄,而且是个向铭熠越重视向挽清,就越有用的把柄。本……本官自然要好好留着。”
“向铭熠如此看重向挽清,万一知道密林之事我们也有动手……”
“向挽清若是那日死了也就罢了,既然未曾得手,此事就决不能让向铭熠知晓,否则此次前功尽弃不说,就怕他转过头来算计我。”江倦川听到此处,微微收敛了笑意,肃容道,“当日参与此事的人可都处理干净了?”
“按您的吩咐,一个不留。”那小厮微微低头,“可要是向挽清自己告诉向铭熠……”
“她既然没有将刺杀之事瞒下,肯定也是不想大肆宣扬,以他们俩如今的关系,向挽清没有理由主动告诉他。”
“可是大人,如今晋谦王已经知道鸾无双的事情是我们所为,如今在京都他们还不敢直接动手,若是等我们直接离开,只怕他们不会留手。”
“所以在我离开之前,自然要送他们一份大礼,若是自顾不暇,又怎么能
抽出手来。”江倦川紧紧握着手中茶杯,杯中茶水轻晃,晕出圈圈波澜,“三日之后的宫宴,所有人都撕破脸皮之后的首次见面,还真是让人期待的很啊。”
那小厮看着江倦川温润表面下透露出的几分兴奋,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他跟着江倦川的时间不算久,但也有三五年,每每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只能代表即将掀起一场巨大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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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这次派去的那些人,依旧毫无所获。”
知雨阁九层内,叶朔宇看着下面的人刚刚递上来的小纸条,皱眉道:“这几日我们反反复复已经派去了三批人,可是没有一次成功潜进去过的。”
“阁主,第一次失败之后,为何不让真正的精锐前去,反而派了同样实力的,岂不是浪费时间?”曲亦宸亦是不明所以。
“就算潜进去了又如何?”叶纪棠半倚在墙上,将手中密函随意一放,“我本就不是真的想对他动手。”
叶朔宇不解:“可要是不动手,那我们为何还要三番两次派人前去?”
“我们派去的虽然并非阁中真正力量,但也绝对不弱
,对付一般的侍卫绰绰有余,可却在江倦川身上屡战屡败,足矣说明随身保护他的人,比我们认知中的还要强。”
“这又能说明什么?”叶朔宇将那纸条递给叶纪棠,“他远来京都,多备些高手自然正常。”
叶纪棠瞥了瞥纸条上那短短的几行字,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翻手便将那单薄宣纸震的粉碎。
“共计七人,其中受伤四人,伤口均为剑伤,深七分至一寸两分不止,五脏六腑皆有移位。”
叶朔宇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