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纪棠与向挽清来去悄悄,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只是这短短时间内,向挽清再看到江倦川,心中也难免升起几分忌惮。
“小姐,府中急报。”酒至三巡,突然有一个向府打扮的小厮急匆匆而来,低声急语道,“景府传来消息,说是景夫人出事,请小姐速去。”
向挽清豁然色变!
鸾无双不是个小题大做的人,相反,若是能不麻烦自己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来找自己的,可如今言辞之间如此急迫,必定是发生了大事,更何况鸾无双如今还怀有身孕,更是容不得有一丝闪失!
她来不及与叶望烽道别,立刻起身朝外走去,叶纪棠亦是连忙跟上。
他们这样动静不小,向挽清更是脸色难看的紧,引得旁人皆忍不住纷纷看去,叶望烽更是一脸诧异:“这……这是怎么了?可是本王招待不周啊。”
所幸还有个叶朔宇在,见状忙打个哈哈道:“七哥惹了县主不高兴,与大哥无关,诸位见谅见谅。”
众人惊叹清乐县主脾气颇大的同时,也感慨于没想到晋谦王竟会是个妻管严,一时间倒也没有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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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挽清浑身气压都低的可怕,一路过去往前门而去一路低声急促道:“发生什么了!”
那小厮跟在向挽清身后亦步亦趋:“具体的来传话的人也没说清楚,只说是景夫人吃了些东西刚想睡下,谁知突然头痛欲裂,还腹痛不止见了大红,请了大夫也不见好转,府里的人慌得不行,这才连忙来请小姐。”
向挽清一惊,难免提高声调:“见了大红?!”
小厮被吓得一哆嗦:“是……是。”
叶纪棠见她心情焦灼,皱眉快走几步与她平齐,伸手握住她的:“我已经派人去请医老与有经验的产婆妇人,不会有事的,你莫要着急。”
向挽清也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略略点头应了一声,只是脸色依旧并不好看。
两人形色匆忙到了门口,正想上车,却迎面碰上了同时赶来的森尧,看向挽清面色如此难看,忍不住皱眉道:“发生什么了。”
向挽清顾不得许多:“上车再说。”
如今已将近亥时,马路上虽有行人却已经没了什么马车的踪影,他们一路疾驰,速度倒也不算
慢。
向挽清看着街边店面极速闪过,这才放下布帘,开口问道:“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森尧:“你猜的不错,那女孩的父亲,确实不是病死,是中了剧毒而亡。”
向挽清虽在方才就有了预料,可如今得到证实,还是忍不住狠狠咬牙:“果然是她。”
森尧:“鸾无双出事了?”
向挽清:“……嗯。”
接下来的路上几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叶纪棠始终都紧紧握着向挽清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一直到马车紧急停下,向挽清才立刻下车。
见她过来,早就有等在门口的丫鬟迎上来:“县主您可算是来了。”
向挽清:“你家夫人怎么样了。”
丫鬟:“大夫还在施救,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她说了几个字就要哭出声来,向挽清听的厌烦,厉声打断道:“给我闭嘴,带路!”
那丫鬟被吓了一跳,眼泪悬而未决,反倒是冒出个鼻涕泡来,看起来可笑极了,可如今的场面之下,却根本没人能笑
的出来。
向挽清一边往里走一边开口道:“森尧,帮我个忙,看看余伥还在不在府里,若是在,留活口。”
森尧知她心情不悦,也不多言,颔首算是应下,立刻便不见了人影。
景府并不算大,几人紧赶慢赶之下,很快便到了鸾无双房前,只是原本应该安静悠然的房前,如今却灯火通明,具是面色凝重,端着水盆来回奔走的侍女。
向挽清看着那原本清澈的水盆,搬进去不过一会儿便会变得通红在搬出来,像是没有尽头般的重复往返。
即便是看着野狗分尸也面不改色的人,竟然也忍不住有些腿软。
景羡的父亲正焦躁不安的在房门口来回踱步,见向挽清过来,就跟有了主心骨似得,忙上前几步:“王爷,县主,无论如何,请你们都要救无双一命啊!”
向挽清也来不及客套:“我先进去看看。”
“清清。”叶纪棠见她抬脚就要进去,下意识的皱眉开口,坊间传言,未婚女子进入产房乃会带来不详,他虽本不信这些,但事关向挽清,总也谨慎几分。
向挽清知他顾虑,回
头安抚道:“无事,你在外面等着,医老他们一到,就让他们立刻进来。”
叶纪棠:“……好。”
向挽清见他应下,立刻转身进去,一踏入房间,扑鼻而来的就是满腔的铁锈腥味,密密麻麻的萦绕在房间的每一寸内。
有侍女看到她,一惊之下行礼:“参见县主。”
旁人被她声音惊到,纷纷扭过头来。
向挽清见状皱眉:“都不必行礼,全力施救。”
“是!”
“县主,您可算来了。”景羡的母亲,一个年逾五十的夫人如今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