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锦易与向挽清领着叶纪棠和叶朔宇二人刚刚出了前厅,还没走到后院,向挽清就忍不住皱着眉开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送聘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人和她说一声。
叶纪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昨天让你不高兴了,叶朔宇说这样有用。”
向挽清:“?”
正站在一旁笑着看热闹的叶朔宇没想到一把火会突然烧到自己身上,连忙摆手道:“这话我可没说过,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叶纪棠蹙着眉:“不是你说送礼,送的越多越好,越大越好,越隆重越好?”
“我只说送礼,没说送……”叶朔宇猛的一顿,“聘礼……”
叶纪棠答得理所当然:“聘礼不是礼吗?”
向锦易:“……”
向挽清:“……”
叶朔宇:“……”他就说怎么昨天自己说完之后,七哥就突然入宫请旨,原来竟是这样。
这下可好,明妃送聘,陛下的贴身大太监唱礼,整整九十九担的聘礼,晋谦王府与左司马府分明离得不远,却偏偏一路敲敲打打绕了大半个京都过来。
果然是够大的排场,够多的聘礼,够隆重的场面。
只怕是南朝以至于浩瀚大陆有史以来,都
前无古人,后也罕有来者的架势。
叶纪棠看着面前三人面色有异,皱眉道:“不行吗?”
向挽清简直哭笑不得,刚想开口,才想起身边还有两人:“兄长,不如你带懿德王到处转转吧。”
叶朔宇极为懂事,闻言立刻开口道:“对啊,说来着新的左司马府本王还没好好看过,今日有空,就劳烦向大人带我好好转转?”
向锦易明白这是故意支开自己,虽然有些心酸自己的妹妹长大了,但依旧顺着叶朔宇的话开口:“荣幸之至。”
眼见着他们二人走远,向挽清这才皱眉开口:“我昨日何时生气了?”
叶纪棠:“那你为何突然走了。”
“不是你语气不善,我以为是你接受不了我说的那些事情,毕竟重生之事怪力乱神,你就算觉得我是个怪物也很正常。”
向挽清说起这个就有些委屈,如今说起这个,仿佛又耳边又响起他昨日的语气,鼻头有些微塞。
叶纪棠一怔,这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有些无奈的轻笑了下。
向挽清听见他笑声,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还笑。”
少女的身量就像初春的新苗,日日夜夜都在拔高,不过几个月时间,比之他们在公主府见面的时候,却已经有了不小的变
化。
褪去了少女的稚气,多了几分娇媚而不自知的动人。
如今眼角微红,那一抹湿润的水光盈盈,就像是荡漾在叶纪棠心扉的波光粼粼。
他上前一步,珍之重之的将少女搂尽怀里:“我是生气,生气你会因为这种事情质疑我对你的心意,怀疑我对你的情谊。不管是前世,今生,来世,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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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之后,一边质疑着此举不妥,一边偷看的起劲的叶朔宇见二人抱在一起,忍不住笑的跟个傻子似得直乐:“哎,我说向大人,如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向锦易没说话,只是之前看向叶纪棠那略带戒备的眼神,如今终于又恢复到了之前,向挽清二人不曾闹矛盾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总之叶纪棠今日这般大张旗鼓的前来送聘,不管是宋知鸢还是向挽清,亦或者是他向锦易,都是一万个满意。
而此刻的向府门口,那流水般的聘礼更是引得围观的百姓啧啧称奇。
虽说南朝天子可用九十九担聘礼,可实际上天子登基之前也大多都是已经成了亲的,所以这九十九担的聘礼,可以说在南朝开国以来,也是绝无仅有。
“九十九担聘礼,就算全是金银都得数百万两了吧,可这其中许多东
西,只怕随便拿出一件,都是价值万金啊。”
“真不知这聘礼总价究竟多少。”
“这晋谦王哪里来的那么多金银,莫非是明妃私下里贴的不成?”
“即便明妃是北汉大长公主,可她要一时间拿出那么多东西来,只怕也要伤筋动骨,更何况如今懿德王也到了娶妻的年纪,难不成她还能拿出第二份来。依我看,就算明妃有贴补,但更多的,或许还是晋谦王自己的银子。”
“原以为不过是个名分不正的王爷,没想到竟如此财大气粗。”
“不知今日京都又有多少名门贵女得嫉妒的红了眼啊。”
“噤声!”
原本说话的小厮余光瞥到突然凑近的人影,连忙低声提醒同伴,随即朝着来人行礼道:“见过少爷。”
向铭熠微微颔首,状似不曾听见一般从他们身边经过,可实际上,左司马府与他们府邸那点距离,高公公那唱聘的声音,一字不落的都送进了他耳中。而府中下人都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他心里也都清楚。
只不过即便清楚,他又能如何。
“兄长,心里不好受吧。”向挽宁像是早就料到他会从书房回到院子,早早的就在门口候着,见他过来,一脸的戏谑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