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清虽然急切,但是在叶纪棠的坚持之下,众人还是在第二日一早才从安山出发。
等回到京都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了下去。
而向锦易得知她回京的消息,自然是早早的就在城墙外,将正准备连夜去拜访神子的向挽清拦了个正着。
正如司琴对叶纪棠至今也没有完全解气,向锦易对自己这个曾经感恩戴德救命恩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连见礼的时候,都是硬邦邦的称了一句晋谦王,随即就扭过头对着向挽清皱眉道:“你和我回府。”
向挽清:“……兄长,我想先去拜访神子,再和你回去。”
向锦易眉头猛跳,勉强压制了自己的火气,只是语气依旧不善:“向挽清,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罚你了。”
向挽清猛的一抖,每次兄长直呼她姓名的时候,就是动了真火,随后就会有一顿打,或者不可计数的抄书惩罚。
向锦易最近对她实在太好,以至于她如今愈发胆大包天,可如今他只用这么熟悉的语调了说了一句话,对于向锦易仿佛源自骨头缝里的恐惧,就不由自主的爬满全身。
叶纪棠看着向挽清的反应,不由自主的皱眉,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此事皆由我而起,兄长若是想罚,罚我
便是。”
向锦易:“晋谦王严重了,您贵为王爷,向锦易不敢高攀亲戚。”他说的客气,语气里却尽是冷漠。
向挽清有些头疼:“兄长,这里面都是误会。”
向锦易:“我不知道什么误会不误会,我只知道我妹妹为了一个负心汉险些把自己命都丢了!”
向挽清:“兄长!”
“行了行了。”向锦易摆摆手,“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总之今日你现在必须先和我回府。你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母亲早就起疑了,你赶紧回去和她解释一下,省的她担心。”
“但是……”
向挽清还想挣扎一下,可看到叶纪棠偷偷递给她的眼神,只好无奈点头道,“好吧。”
她这边刚一答应,向锦易就生怕她反悔似得,连拖带拽的把她拉到向府自家的马车之上。
以至于为了防止她再次消失,甚至破天荒的也入了马车,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向挽清,看的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哪里还有在安山居士面前那挥兵踏平一切的架势。
眼看着还没入京都,向挽清就被带回了府邸,曲亦辰颇为堪忧她与叶纪棠的前程:“阁主,这次清乐县主那边的人,似乎都对您意见很大啊。”
叶纪棠冷冷睨了他一
眼:“要你说。”
曲亦辰:“……”得,是他多嘴。
眼见着叶纪棠也往城内走,曲亦辰连忙跟上:“阁主,我们这是去哪。”
叶纪棠:“懿德王府。”
既然已经和向挽清将所有事情全部都说开了,那叶朔宇那边再继续瞒着自然也没有意思,虽说之前在安山的时候他已经传信过叶朔宇,不过既然回来了,想来还是再当面解释一下的好。
只是他才刚见到叶朔宇,还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字,就被泪流满面的懿德王报了个满怀,一边抱还一边嚎啕大哭:“七哥,你可千万别死啊!!”
曲亦辰:“……”阁主之前不告诉叶朔宇真相,当真是明智之举。
叶纪棠:“……”我究竟为什么要过来找他……
曲亦辰与叶纪棠相对无语,偌大的一个前厅就只有叶朔宇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响彻云霄。
叶纪棠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扇子狠狠拍在他头上:“行了,我还没死呢,有这力气留着我死了再哭丧。”
“七哥!你快呸呸呸,可千万说不得这不吉利的话。”叶朔宇大惊失色,连忙松开叶纪棠,双手合十拜天,“菩萨莫怪,我七哥无心之言,切勿当真。”
他拜的认真,说的虔诚,
看的叶纪棠是又好气又好笑,可除了这些之外,总还觉得眼眶有些微润。
懿德王府这边鸡飞狗跳的闹腾,左司马府处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氛围。
向挽清好不容易才藏好了自己身上的伤口,胡编乱造的骗过了宋知鸢,哄得她回房歇息,谁知一转头,向锦易早就堵在她自己院子门口。
一双星眸炯炯有神的带着审视:“解释一下吧。”
向挽清:“……”
她说的口干舌燥,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倒也不是不愿意更加详细,实在是连她自己都是听叶纪棠转述,也说不出来再具体的细节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向锦易也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你的意思是……”向锦易组织了一下措辞,“他之前那样对你,都是为了保护你,不拖累你?不是真的在意你和苏晗之事,也不是真的对你没了感情?”
向挽清对他的概括总结能力表示了高度赞赏,端起一旁的水杯连忙润润嗓子。
“岂有此理!”
向锦易突然重重一拍桌子,惊的向挽清差点喝到喉咙里,咳了好久才停。
偏生他还义愤填膺毫无察觉:“既然与你两情相悦,自然是该携手共进,怎么能想当然的为你好,
结果却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