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来传话的时候,叶纪棠正巧不在。
倒是司琴看着他,再次谨慎确认了一下:“我也不能跟过去吗?”
苏晗摇头:“老师只请了县主与晋谦王二人。”
“小姐重伤未愈,让她一个人过去,我放心不下啊。”
叶纪棠:“?”我不是人?
司琴冷哼一声,虽然向挽清他们已经和好,但她总归心疼向挽清受了那么多苦,连带着胆子都大了不少,对叶纪棠都敢板着脸。
可是一转头,对着苏晗的时候就又笑眯眯的开口:“能不能请苏大人和居士说说。”
向挽清稍微好些的后两日,就有些在床上待不住,所幸后来叶纪棠不知从哪变出来一种何安宁曾经提过的,四个人才能玩的小方块,她倒是觉得有趣。
可惜唐禗没耐性,森尧不屑玩,曲亦辰又根本没时间,至于归舟——他对于主仆之别向来看的极重,自然不会和向挽清同桌玩这些游戏,她为了凑人数,便叫了苏晗一同,没想到一代才子,竟也热衷此道。
两日玩下来,司琴与他说话,倒也没了原先的拘束。
只不过她想法虽好,苏晗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老师说只见县主一人,
若是贸然再带你过去,只怕老师不喜。”
“没事没事。”向挽清连忙开口,她好不容易才等到安山居士愿意见她,别说只见她一人这种小要求了,就算只见她半个人,她都得想办法给自己对半劈了去见。
司琴:“可是小姐……”
“没事,我去见安山居士,天下第一大儒,又不是去闯龙潭虎穴。更何况就算你不放心叶纪棠,但总归还有苏晗在,没事的。”
叶纪棠:“……”什么叫就算不放心他。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苏晗却是浑身一震,她以前不是叫自己“苏大人”就是唤自己“苏公子”,虽然客气,但也疏离,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有些熟稔的直呼自己的姓名。
“苏晗?”向挽清见他呆在原地,有些疑惑的唤了他一声:“怎么了?”
苏晗这才回神,笑意比之前都要灿烂几分:“没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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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山居士所住的地方比向挽清想的要简陋一些,虽然干净,但也不过简单的青瓦屋舍,不过坐落在这山巅,配上如今早春生长的草木,倒也别有一番世外高人的风范。
“参见晋谦王,清乐县主。”见他们过来,早就守在门口的小童
远远的行了个礼,“苏师兄,居士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
“多谢小居士。”向挽清认出他就是当日那个来客栈给自己送地图的小孩,弯下腰笑眯眯的摸了摸他头顶,“几日不见,小居士似乎又长高了。”
那小童原本还有些抵触向挽清的触碰,闻言眼睛一亮道:“当真?”
向挽清:“当真。”
小童眼睛一弯,喜笑颜开道:“那真是太好了。”
“行了。”苏晗深知这孩子的脾气,一说起话来就不停,生怕让安山居士等急了,开口打断道,“团子,今日的课业做完了吗?等会儿老师可要检查的。”
团子人如其名,挎着一张脸的时候更是圆滚滚的可爱,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向挽清,认命的往自己的小书房走。
“他叫团子?”向挽清见他不情愿的样子也可爱的紧,“这名字倒是取得恰如其分。”
苏晗继续在前面带路:“他父母早逝,走之前将他交给师父抚养,虽然并未正式收徒,但是与当初教养我的时候也没有区别。他向来慢热,没想到与你倒是投缘。”
向挽清轻笑:“他生的可爱,我也喜欢。”
苏晗闻言轻笑,
不再说话,倒是一直跟在后面却沉默不语的叶纪棠,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苏晗最终在一座朝南的屋舍前停下:“老师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
饶是向挽清,眼见着心心念念的答案就在面前,也忍不住有些忐忑不安,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猛跳。
正深吸一口气准备缓和一下心情,向挽清却突感受到手心一热,她扭头看去,才发现是叶纪棠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手心:“不管结果是什么,有你陪着我,都好。”
向挽清:“……好。”不论什么,一起面对。
他们踏入房间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盘膝坐在矮榻之上的老者,一袭青衣,须发皆白,颇有超凡脱俗道骨仙风的高傲姿态。
“晚辈见过安山居士。”
向挽清与叶纪棠对视一眼,皆朝着他微微行礼,不谈尚且有求于他,单凭他的为人与名誉,便足以受得起这一礼。
“二位请坐吧。”安山居士点头回礼,一指自己对面的两把椅子。
见他们二人落座,才又开口:“县主的伤势,如今可大好了?”
向挽清:“劳您挂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安山居士:“
那就好,之前小徒不懂事,不曾问过我就擅自在崖谷给了县主丹药,害得县主伤势更重,还请县主莫要怪罪。”
向挽清:“此事是挽清自己所求,应当是挽清多谢苏公子才是,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