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清一路顺着苏晗所指方向而行,虽坎坷崎岖,但确实不曾遇到任何野兽,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只见前方突然一片开阔。
茂密的林木仿佛在此地被一条看不见的沟壑截断,前方竟是一片平坦的沙石之地,再往前,便是一座横折而起的陡峭山壁,足有百米高。
山壁之上有一人正在攀登,其下则站着约莫十余人。
此刻听见声响,具都纷纷转头看来。
其中沈逢赫然正在其中,在见到来人是向挽清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惊异。
向挽清本就注意着在场所有人的反应,自然不会错过他神色的变化。
见状上前几步走到沈逢身前:“圣子见到我出现在这里,似乎很惊讶?”
沈逢不是庸才,相反,能在以血铺路的西岭走到如今这一步,除了母族的强盛,他自己自然也是心智过人,如今只听向挽清一句话,便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本圣子确实看到了县主被山虎扑下山崖,所以如今看到县主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自然惊讶。不过县主也不必怀疑此事与我有关,野兽难驯,那时我也才刚刚离开崖壁,本圣子若是想对县主动手,没必要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他与向挽清虽然早已是对立的局面,但也不愿意稀里
糊涂的替旁人背锅,当即皱着眉头解释了一句。
向挽清本就不如何怀疑他,又见他如今神色不似作伪,这才挑眉道:“六圣子见我跌下山崖却视若无睹,当真令人心寒啊。”
沈逢:“县主说笑了,本圣子怎么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到要伸出援手的地步了?”
向挽清:“行吧。”
沈逢:“不过说起来,本圣子倒是好奇县主从那山崖坠落,究竟是如何毫发无损的。”
向挽清:“圣子说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与圣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共享秘密了?”
沈逢眼神微微阴翳:“县主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向挽清耸耸肩:“尚且不及圣子。”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退让,人群之中却忽然掀起一阵惊叫之声,向挽清抬头看去,就见方才正在攀登的人突然坠落,随即狠狠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显然是伤到了肺腑。
“这已经是我看到的第三个坠落之人了,这崖壁果然是人力难及。”
“不能借助外力,又被压制了内力,只能徒手攀爬,真不知究竟谁才能攀爬到顶。”
“这山崖之上生长着一些荆棘草木,虽然无毒,可若是一个不小心碰到,很难不”
“他已经是这三人之中攀爬的最高的一个
,我原本还以为他能成功呢,却也不过到了一半。”
“你看到那里了吗?”有人悄悄一指沈逢,压低了声音,“那是西岭的六圣子,来了不少时间了,却一直没有动静,估计也是在看别人究竟是如何尝试的。”
“我听说北汉神女也参加比试了,怎么似乎没见到她。”
“听说是失败了。”
“失败?!”那人有些惊异,“我听说神女师从北汉那位战无不胜的战神,一手长鞭舞的出神入化,怎么会失败?”
“我也是听说有人看到她被巡逻之人带走,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看她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这消息应该是真的。”
向挽清听着旁人的窃窃私语,脸色沉凝几分,微微皱眉。
倒是沈逢突然开口:“看县主这个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神女究竟为了什么才摔了木牌吧。真不知县主究竟要怎么报答这莫大的恩情呢。”
向挽清面色冷淡:“挽清心里有数,就不劳烦圣子关心了。”
沈逢这次被噎了一句,却反而不恼,甚至还十分高兴的模样,笑意也是难得的灿烂。
向挽清不再理他,视线扫过在场众人,除了沈逢身后还站了一个西岭服饰之人,唐禗身边那位钱老与另外一个北汉服饰之人一同站立之外,剩下十
余人大多都是单独站立。
向挽清扫视了一圈,却不曾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眼看着又有一人开始尝试攀登,她只好暂时收敛自己心里的疑问,仔细观察那人是如何向上。
药效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她必须加紧时间,否则等五个时辰之后,莫说登顶,只怕是好端端站着都是问题。
如今尝试之人看着不过二十上下,身材虽然高壮动作却极为灵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已经上了三十余米,只是过了三分之一后,速度却明显的慢了起来。
“主要是到了现在,他的力气也用了不少,加之往上没有了林木的遮挡,山风也愈发剧烈,只怕是最多到了一半,便要不行了。”
向挽清被身边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到,扭过头去才发现竟是钱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钱老。”向挽清如今一见到他就想到唐禗的事,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抬手打断。
“既然是神女自己决定的事,县主便不必为此心怀歉意,我们北汉也无人会因此对县主有所不满。”
“……多谢。”向挽清顿了顿,“钱老不打算试一试吗?”
“若是内力尚在,老朽或许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