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临如今盛怒未消,但归舟毕竟是黑旗首领,而黑旗又是叶珃允许向桓豢养的私兵,身份特殊,他也不好如同对待普通侍卫一般打骂,只是依旧阴沉如水的朝向挽清开口:“清乐县主,本王管教自己的侧妃,你也要插手吗?”
向挽宁本以为今日能看袁芯大大出丑,谁知向挽清半路横插一手,当即眼中闪过一抹阴翳:“姐姐,这毕竟是豫南王府的家事,妹妹知道你之前曾有意……但是如今陛下也下旨为你和晋谦王赐婚,你再这样……岂不是给向府还有晋谦王府抹黑。”
向挽清重生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是归根结底才过去半年不到,如今被向挽宁状似无意的说出口,很快边上的夫人小姐就都想起了向挽清纠缠叶青临的事情,当即就有些许窃窃私语传出。
“这清乐县主如今不会还对豫南王贼心不死吧。”
“不会吧,陛下都已经下旨赐婚了她和晋谦王了,她还不知足吗?”
“晋谦王生的样貌自然是看尽整个浩瀚大陆都无出其右,可这选相公,也不能只看这些,身份地位哪个不重要,乐妃有孕,豫南王得宠,谁不知道如今究竟才是南朝除了陛下以外最粗的大腿。”
“可是县主明明是在阻
拦豫南王,哪里看得出心存妄念呢?”
“这你还看不明白,要我说这清乐县主就是还不死心,如今看着是在阻拦,实际上就是故意想引起豫南王的注意。”
妇人多舌,三言两语就以她们的眼光给向挽清盖了个大帽子下来。
言之凿凿的甚至连叶青临自己也有几分相信,当即又开口道:“向挽清,你和我七弟婚事在即,有些事情还是莫要再痴心妄想。”
向挽清虽然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如今听到叶青临的话又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当即嗤笑一声道:“豫南王未免想的太多了。”
叶青临一愣:“你……”
“你们几人围在此处争嚷,吵的新娘子都听见了,我才出来看一眼,否则你以为谁愿意管你们府上这档子事?”
“你……”
“豫南王也别你啊我啊的了,今日是景大人喜宴,来往宾客众多,都是来喝一杯喜酒沾沾喜气的,可不是来看你豫南王是如何殴打一介女子的。你若是看不惯你的侧妃,回了府关上门你要杀要剐都与我无关。”
“姐姐莫要再说了,此事因我而起,都怪我许久不见侧妃姐姐,一时担忧她的身子安慰来几句,或许是勾起姐姐的伤心事了,她这才……”向挽宁像是不
经意的揉了揉腕间,露出一片在石子上的擦伤来,“王爷也是一时心急才动手打了侧妃姐姐……还请姐姐不要再怪王爷了。”
她腕间擦伤在如玉的肤间更显刺眼,当即就被许多人看到。
“素来听闻这向五小姐善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豫南王侧妃也真是,人家说到底也是好心,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啊。”
“就是,也不是人家害她没了孩子,真是好心没好报。”
“也难怪豫南王会发这么大火了,这两人一对比,还真是高下立判。”
刺耳的话一句一句从袁芯的耳朵里穿过,然后狠狠扎根在她脑海里,她原以为送汤那日在门口听到叶青临与向挽宁的对话已经是天底下最大的折磨,可如今明明是她狼狈不堪跌落在地,旁人却仍一句句为向挽宁说话,将自己打成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她才知道这世间事竟能黑白颠倒到这个地步。
她多想站起来,抓着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之人的肩膀,指着向挽宁告诉所有人。
就是她向挽宁害得自己名誉尽毁,只能嫁给叶青临!
也是她向挽宁害得自己小产,没了孩子!
自己会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她向挽宁一手所为,可笑她方才竟还一脸同情装作
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安慰她,这世间怎么会有她这般厚颜无耻的恶毒之人!
可是她不能,方才的反驳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身后还有她的氏族,她已经不能,至少明面上不能……也不敢再与叶青临作对。
她只能恨恨的咬着牙,用几乎咬碎牙齿的力气绷着全身,才能控制住自己因为恨意而轻颤的身子。
“行了,没有别的事就散了吧,豫南王若是还憋着火,我看不如早些回府,省的在景大人大喜的日子闹个不好看。”
向挽宁见向挽清根本不搭自己的话,蹙眉道:“姐姐……”
“别叫我姐姐。”向挽清摆手打断她的话,“我们左司马府可没有尚未成婚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倚在未婚夫君身上的女儿。”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之前因为陛下下旨赐婚,众人心底里早就将叶青临与向挽宁看成了一对,也因此他们如今动作暧昧,旁人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如今被向挽清这么一挑破,所有人才惊觉,两人虽有婚约但毕竟尚未成亲,南朝民风相对保守,若是私底下也就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依旧毫不忌讳,就有些……不成体统了。
向挽宁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在向挽清说出那一句话
之后,身边许多妇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奇怪,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