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芯,你今日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叶青临此刻面色阴沉,盯着对面的女子低声开口。
“算了,姐姐应该也不是故意的,王爷千万不要因此动怒。”向挽宁此刻衣衫略有凌乱,双眼微红染着些许润色。
她虽然口中说的不是不必再追究,可配上这样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却愈发让叶青临对造成这一切的人感到愤怒,当即又开口道:“袁芯,挽宁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今还在为你说话,而你犯下如此大错还不知悔改。你们二人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袁芯不敢置信的望着叶青临:“委屈?大错?妾身竟不知妾身犯下何等大错,又不知让她受了何等委屈!”
远处隐隐已经有人影憧憧,叶青临见她仍不知服软,面色愈发难看:“你一言不合就对挽宁推搡出手,本王都看在眼里,如今你竟还在嘴硬?”
“一言不合?明明是她……”袁芯素手一指向挽宁,刚要说些什么,却见向挽宁似乎极害怕一般往叶青临怀里一缩,原本对她一脸怒意的男子就瞬间变了一副温和保护的表情。
叶青临大掌轻轻在向挽宁肩头安抚似得拍了两下,抬头又是一副不耐烦的厌恶神情:“明明是什么?”
原本
早就想说出口的大篇说辞如今却成了梗在喉间令人不适的鱼刺,袁芯摇摇头忽然觉得没有了辩解的欲望:“没什么。”
向挽宁闻言,微微垂首,遮住眼中一抹得意,维系住脸上委屈万全的神色
叶青临闻言更是厌恶:“既然没什么好狡辩的,那还不赶紧和挽宁认错。”
袁芯狠狠咬牙,掌心险些被指尖抠出血迹来,她抬头死死盯着向挽宁,对面的人在叶青临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抹挑衅的神色,开口却又是明明委屈但仍旧得体大方委曲求全的语气:“青临,算了吧,虽然我不知姐姐为何推了我,但想来她也不是有意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再说了,日后等我嫁给你,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身为未来的豫南王妃,难道还会把这种事放在心里不成。”
她这话看似是在为袁芯解围,实则却是将她无理取闹推搡自己的事情变成了事实,这样一来,袁芯即便是想反驳也已经进退两难。至于后面那句话,就更是杀人诛心了。
“哼,不愧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只知争风吃醋,哪有挽宁半分识得大体。”叶青临冷哼一声,小心将怀中向挽宁护好,“本王今日就不应该心软带你出来散心,丢人现眼的东西。”
袁芯的脸色骤然惨白,连唇上的胭脂都不能显出几分人气,反而衬得她愈发单薄仓皇。
若是换了旁人,与自己同床共枕之人露出如此神情,怎么也会生出一两分恻隐之情,可叶青临对袁芯根本连多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只顾搂着向挽宁就要往前走,看样子似乎是要带她去厢房换一身衣衫。
袁芯就看着叶青临用从未给予过自己半分的温柔目光,毫不吝啬的倾注在向挽宁身上,或许是方才的话让她难堪,又或者是他如今的目光让她愤恨欲死,袁芯自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涌上来一股莫大的勇气,在叶青临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瞬间,蓦然转身开口。
“王爷方才这话说错了,王爷今日会同意妾身出来,难道不是因为妾身的父亲不日即将回京,又何来心软一说?”
或许是没有想到袁芯会在自己都打算离开的时候再次开口,还是用这种从未有过的锋利语气,叶青临转身看过去的时候,眼神里都带着荒谬的愤怒:“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本王说话的?!”
袁芯向来是畏惧他的,可如今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反而竟生出几分豁出去的狠戾:“妾身哪里说的不对,当初公主府事之后,王爷之所以会迎我
入门,难道不就是为了笼络麾下旧臣,以示恩德吗?我们两人之间这桩荒唐婚事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王爷不清楚吗?以我出身坐这个侧王妃之位,确实是高攀了王爷,可我若是知道嫁给王爷之后会有今日,我当初便是一把剪子自我了断也不会嫁入……”
“你给本王闭嘴!”叶青临怒意勃发,周围已经有几个人影带着探究的神色涌了过来,他素来是爱面子的,当即顾不得许多,狠狠一挥手扇在袁芯脸上。
等向挽清到的时候,看的就是这样一幕。
本就是小产方愈的女子,身子本就虚弱,如今凭借一股气强撑着说完方才那些话,早就后怕的满身大汗。
被劈头盖脸狠狠扇了一巴掌,跌坐在地上的时候,向挽清竟不知她脸上的神情究竟是茫然无助还是心如死灰。
可叶青临竟尤未解气,狠狠抬脚便要往往袁芯身上踢去。
他从小习武,这一脚即便是未含内力,可是盛怒之下全力踢出,也依旧携雷霆之势,若是踢实了,只怕袁芯只怕又要回病榻之上缠绵数月。
向挽清狠狠皱眉,她虽也不喜袁芯,但是今日是景羡与鸾无双的婚礼,若是真的出了事,也是一桩麻烦,当即低喝道:“归舟!”
周
围已经有胆小的夫人惊呼出声,闭眼不敢再看。
甚至连袁芯自己都不曾闪躲,紧紧闭眼像是默认了这一脚,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未传来,她轻颤着眼皮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