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老不愧是医老,你这次服用了万清丸,毒发恢复的时间倒是比之前还要短上许多。”向挽清端着药碗,一边给叶纪棠喂药,一边轻声开口。
汤药浓郁黑稠,闻着就是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苦味,可叶纪棠一口一口喝下去,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闻言摇头道:“本来就是小事,没什么。”
“……苦吗?”
“清清喂我的,什么都甜。”
向挽清心下微微一疼,她知道他这分明就是习惯了这汤药的味道。
叶纪棠看她的表情,哪里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将她手中的药碗拿走放在边上矮榻之上,又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你就是事事操心,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
向挽清把头埋在他怀里,语气闷闷:“你倒是心大,自己都这样了,还在安慰我。”
“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了,要是真到了最后一步,不是还有一个法子能试一试吗。”
“……只有三成。”
“那是别人,在我身上,就是十成十。”
叶纪棠语气太过自得,向挽清忍不住失笑:“你倒是自负。”
“本王还没赢取本王的王妃呢,心心念念盼了十年的金枝玉叶,怎么舍得让她日后独
守空闺。”
“油嘴滑舌。”
“你信我。”
“……嗯。”
“……”
“……真的不苦吗?”
叶纪棠失笑,他唇色依旧有些苍白,如今躺在床上的时候衣襟因动作而有些松散,半露的锁骨精致平直,肌色如玉,凤眸慵懒含着几分打趣意味开口,带着些靡靡温润的美感:“清清自己尝尝。”
“?”向挽清正不解,就惊觉眼前忽然压下来一片暗色,随即唇上就是一软。
她下意识的瞪大眼睛,下一刻又闭上,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以往唇齿交缠的味道,总是随着一些恰和时宜的悸动,可这一次,却唯独剩下欢喜心安。
这个吻格外温柔,也格外缠绵悠长,直到向挽清险些喘不过气,叶纪棠才有些不舍的松开她:“苦吗?”
汤药的味道确实是浓郁醇厚的苦涩,向挽清只是这样,都觉得舌尖隐隐发麻,可是她点了点头,还是含笑道:“甜的。”
叶纪棠毕竟是刚刚恢复,再加上汤药里有助眠的药物,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向挽清替他掖了被角,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阖上房门的那一刻,向挽清脸上的温和便尽数收敛,满目冰霜。
归舟接过她递来的空药碗,
微微躬身道:“小姐,公子那边传过来的消息,童夫人如今仍在逃匿。”
当晚叶纪棠毒发,向挽清心慌之下顾不得许多,便让森尧先将叶纪棠送来了医老处。
没有了叶纪棠与森尧二人,便只剩下一群禁卫军与京兆府借调来的人手,或许真是以身饲蛊之后发生了变化,童夫人竟然在被震断了心肺之后,不仅没有立刻死去,竟然还能在众多禁卫军的包围之下逃出生天。
虽然也其中也包含了众人忌惮她血液诡异,不敢近战的原因,但是也足以证明如今的童夫人究竟有多可怕。
“抓到她,格杀勿论。”
“是!”归舟凛然应道。
“传信给父亲,让他在边境也留意一下无根,如今不能放过一点希望。”
“是!”
“还有之前童夫人说的,比蔷歆允身上更厉害的那只蛊虫,究竟下在了谁的身上,得尽快查出来。”
“医老已经在研究此事了,只不过小姐,这事万一只是童夫人故意吓唬我们,其实根本不存在此事呢。”
“只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事还是需谨慎。若是虚惊一场,自然是最好。”
“属下明白。”
“去办吧。”
“是!”
向挽清在院子里
静静站了一会儿,才打算转身去看看司琴如今养伤养的如何了,谁知刚一踏出院门,就看到叶朔宇站在门口,像是已经等了许久。
向挽清一愣:“你来看你七哥?他刚刚睡下,你可能要等一会儿。”
叶朔宇摇了摇头:“我刚从母妃宫里出来,她已经好了许多。”
子母蛊毒生死相依,既然明妃已经恢复,他自然也清楚叶纪棠如今已无大碍。
向挽清默了默:“这次是我连累你母妃了,她一定很生气吧。”
叶朔宇点了点头:“母妃自小疼爱七哥,视逾性命,七哥蛊毒被外力催动加速成年的事情她已经知晓了,我从未见过她发这样大的脾气。”
明妃体内蕴含母蛊,叶纪棠体内的子蛊但凡有什么异动,只怕她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所以向挽清本也没打算瞒住她。
她也能猜得到,明妃勃然大怒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到底也不过就是些拖累牵连的话。
可惜她上一次见明妃的时候,言之凿凿的反驳,若是换了如今,只怕能被说的哑口无言。
“所以你今天过来是想劝我离你七哥远一点吗?”
叶朔宇摇头:“恰恰相反,我希望若是我母妃再和你说些什么,不管说什
么都希望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