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宋廷笙一夜不曾睡,他在父亲的塌前守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宋呈才好转些。“父亲,孩儿知错了。”宋呈拍了拍宋廷笙的肩膀,“为父明白你对女皇的心意,如今的女皇孤单一人,你又自小便陪在她身边伴读。但是笙儿啊,当今女皇已经可以很好地统治周国了,你应该为自己地前途着想了。在女皇身边你无法发挥你的才能,莫要埋没了自己。”宋廷笙点点头,拜别了父亲。
书房中,宋廷笙准备好纸笔,却久久无法在纸上写下一个字。他似乎是决心要与女皇说清楚,但是他明白自己是爱她的,可是一旦入了桃华的后宫那自己就再也没有了自由,没有了自己的意气,再也没有发挥才能的时刻了。他是个男儿,是个有大志的男子。这让宋廷笙陷入深深的纠结中。
连着两日,宋廷笙都未到宫中来,桃华有些急了,但这两日左都御史都告了假,桃华也大致知晓了。定是宋廷笙在家中照顾病中的父亲。但是桃华是有些气的,她气宋廷笙未告知自己只言片语。她有些赌气地告知絮儿,若是宋廷笙要来宫里就将他拦在宫门口,拦他个两三日,让他知晓不告知自己的后果。
“陛下,宋公子今日入宫,被拦在了金庭门。”絮儿蹦蹦跳跳地从门外跑进来汇报,看着絮儿那猴儿一般地行为,桃华无奈地笑笑,宫中从来都不允许这般无礼地行为,除了絮儿和宋廷笙。桃华给足了他们特权。“若明日他再来,照例拦在宫门外,直到孤气消了为止。”桃华重重地将奏折拍在另一堆奏折之上。絮儿心中偷笑,宋公子要被陛下整惨了。第二日,宋廷笙又被拦在金庭门外。“宋公子,陛下有令今日不许您进宫。”宋廷笙叹口气,转身离开了。几步之后回头看了看这十年来每日所出入得宫门,还宫里那位自己永远无法忘怀的人。
一连几日宫门外没再传来宋廷笙的消息,桃华控制住自己没有去打听宋廷笙的状况。直到那日宋呈递来辞官的奏折,桃华将奏折甩出几丈远,吓得絮儿抓着衣裙。絮儿是从未见过桃华如此可怕的模样的。“给孤把宋廷笙押进宫来!”桃华冲着殿外的侍卫吼道。她从未这般失控过,但是这一刻她害怕了,她害怕再也见不到宋廷笙,现在就算是将宋廷笙绑过来她也在所不惜。桃华紧抓着双手,坐在案前等待着宋廷笙被押进宫来。可是令她失望了,侍卫传来话说宋府已经人去楼空了,宋大人一家都已经离开了京城。桃华卸下了全身的力气,“他要逃离我。”“给孤把他抓回来,无论天涯海角,给孤把他抓回来,抓回来!抓回来!”桃华无力地趴在案上,拍打着桌面低声吼道。絮儿缓过神来,蹲坐在桃华地身边,将她额前被浸湿的散发抚至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