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竹的面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其实自画卷暴露后,他虽一直惶恐不安,然而内心深处却也存着一丝孤注一掷的侥幸,或许师尊并不明白他的心意,又或许师尊明白,但万一,哪怕仅有万一的可能,师尊愿意接受呢,一切是不是会有转机?
这几日师尊待他的态度与平常并无什么不同,他便暗暗于心底生出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奢望,忘却了如师尊这般清冷绝尘、光风霁月、仿若神明般的人物,岂是是自己能够妄加觊觎的呢?
直至此时此刻,他才宛如被一桶刺骨冰水当头浇下,清醒地认识到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过了许久,沈寒竹方才回过神来,垂下头轻声应道,“徒儿明白了。”
日升月落,昼夜更迭,楚行池不知道自己在屋内跪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夜寒霜重,他周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
也不知道师尊是不是铁了心要抛弃自己,迟迟不肯见自己。
莫非少饮真的不要自己了?!
楚行池正自伤心难过,忽听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起头,只见一袭黑袍衣袂出现在眼前,却是少饮于寒冷夜露中静立在自己身前。
楚行池立时红了双眼,“师尊,你当真不要我了吗?”一副极尽委屈可怜的模样。
少饮想狠下心说“是的”,但是话到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叹了口气,他将楚行池拉起来,想去检查对方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