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働。”
王富贵低声回应一句,搓了搓手,俯下身子,把手探进缸里,配合着陈帆一起用力将第一只箱子搬了出来。
这箱子看着不大,重量却是极沉,搬出来放在地上的时候,贫瘠的地面被压得沙沙作响。
很快,三只箱子都被搬出来,箱子上有锁,但是已经锈迹斑斑,陈帆抬手按住锁扣,稍稍用力一拧,咔嚓轻响,连锁带扣全都应声落地,箱子打开。
箱子打开的瞬间,王富贵瞪大眼睛瞧了瞧,却是一愣,有些失望道:“什么玩意啊,这么好的箱子,里面就装个花瓶?”
闻言,陈帆笑而不语,陆续打开另外两只箱子,第二只箱子,装的是书,王富贵看得懵了,等到第三只箱打开,他终于两眼发光,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这第三只箱子里面,装着的是钱,随意捡起一枚,放在嘴边一吹,铮铮的脆响,格外悦耳动听。
“帆哥,这是银元吧!这一箱子的银元,得值多少钱?咱,咱这回发财了啊。”王富贵兴奋的搓了搓手,激动之下,说话都有些打颤了。
“你小子,见钱眼开啊。”
陈帆笑着打趣一句,随后把手里的那枚银元交到他手
里,也没多说什么,而是伸手从第二口箱子里取了一本封面泛黄的书,借着光瞧了瞧书封上的字,起初看书名好像是医书,感觉没什么奇异之处,等他看到著书人的署名时,眼睛不禁瞪大。
“陈二狗著!”
四个略显潦草的宋体字,落入眼底。
“这。”陈帆彻底愣住了。
陈二狗是谁,或许这世上没人比他清楚,这书封上熟悉的字迹,几乎一瞬间将陈帆拉进当年的回忆里,眼眶泛起了荭。
“帆哥,你怎么了?”王富贵摸着银元,脸上兴奋不已,当他发现陈帆脸色复杂时,忍不住疑惑地出声问了句。
“没怎么。”陈帆回过神来,摇摇头,对王富贵说道:“趁着没人注意,抓紧时间把这些东西弄回去,银元和花瓶的箱子归你,我要这箱书。”
陈帆直接做出分配,而且是不容质疑的口吻,王富贵愣了几秒,犹豫着说道:“帆哥,我是个粗人,要花瓶没用,我只要这箱银元,你看行不?”
“傻不傻,这箱子里的花瓶是个古董,比银元值钱多了!”陈帆瞪他一眼。
“值钱我也不要,我有这箱银元就够了。”王富贵倒是一点也不贪,说完反
倒催促陈帆道:“帆哥,咱动作快点,别耽搁太久,被人发现了,那就不好弄了。”陈帆深深看他一眼,点了下头,二人配合着行动起来,搬起箱子,沿着小路,小心隐蔽地离开。
晚上十点半,陈帆和王富贵终于搞定一切,两只箱子连带那口缸,都弄进了老陈家,那箱银元则是王富贵独得,搬东西的过程紧张而莿激,万幸没人看见,放进各自家里藏好之后,再回荒山上把挖掘出来的坑洞重新掩埋,铺上杂草,这才作罢。
忙活完这些,已经是深夜11点25分,陈帆让王富贵回去睡觉,临走前特别叮嘱他一定守口如瓶,连他老妈也不能透露半个字,得到王富贵的郑重承诺后,便各自返回家中。
陈帆回家没待多久,后院冲了个凉换身干净衣衫,心里惦记着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秦岚和正在医院守着她的林紫苒,也就懒得休息,骑上摩托赶往临大附医。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陈帆特地在夜市买了两份小龙虾和冻顶乌龙奶茶,像是送外卖的小哥似的,拎着东西走进医院大楼。
凌晨时分的临大附医依旧灯火通明,除了住院大楼相对寂静之外
,其他的门诊大楼、急诊科室,手术室等都还是人流不断,尤其是急诊科,每天都是24小时连轴转,几乎从来就没停歇过。
城市越来越繁华,人口越来越多,像临大附医这样综合实力强大的三甲医院,就越是人满为患,甚至一床难求。
陈帆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位患者家属跪在医生面前苦苦哀求,希望能给他的母亲尽快安排手术,再安排住院,但是医生也一脸为难,目前医院的普通病床非常紧张,安排得了手术,安排不了住院,只能择期再排。
但是患者的情况既紧急,又严重,医生左右为难。
陈帆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却也没说什么,这是大医院的普遍现象,管得了一个,管不了其他的千千万万个。
不过,他最终还是迈步上前,放下手中的小龙虾和奶茶,对那位跪地的患者家属说道:“你先起来,带我去看看你的母亲。”
这位患者家属大概四十岁出头,面色黝黑,身上穿的是干工地的短衫,脚下一双破旧的解放鞋,听到陈帆的声音,愕然的抬起头来,眼角带着泪,有些疑惑的问了句:“你是?”
“我是这里的中医科主任,陈
帆。”陈帆回应一句,而后继续说道:“带我去看看你的母亲,或许我能帮到她。”
“好的,好的。”中年人一听陈帆是主任,眼皮一跳,站起身来,握住陈帆的手腕,便是心急火燎的带着陈帆往急诊科方向走去。
此刻,偌大的急诊科人头攒动,里面的床位早已满员,医护人员忙得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