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苏明玉在三娘的再三劝说下,放弃了马上报仇的想法。
魏宗安是东厂提督,皇帝的心腹。她一个小人物,别说报仇了,就是想近他的身都难。
更何况若是他真的杀了魏宗安,一定会牵连三娘。
想要报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皇上不是赐了他御前侍卫的身份吗?那她便要试试看,她能不能走到皇帝的身侧,取代魏宗安在圣上心中的地位。
等他失了势,就凭他这么多年徇私枉法,草菅人命,便不会有人放过他!
如今两年过去,她从一个御前侍卫,一步步做到了如今的位置,有多少人恭维,就有多少人眼红。
可那些她都不在乎,她只知道,她终于离报仇又近了一步。
苏明玉的自我介绍,让首领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傻了。
他上下打量着一身女装的苏明玉,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难怪我们怎么都查不到苏明玉在北境的踪迹。堂堂指挥使大人为了躲避暗杀,竟如此丧心病狂,男扮女装!!”
苏明玉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这个人,还怪有趣的。”
她巧笑嫣然,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哪里有一丝作假的痕迹?
首领身体犹如电击一般:“你……你你真是个女人???”
他老半天才回魂道:“这可是欺君之罪,你死定了!我要告诉我家大人!”
“嘘。”苏明玉轻笑,“胡说八道,死得更快。”
她将刀架在首领的脖子上,看着他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一般, 她颇有耐心的问道:“说说看,徐克除了让你们杀我,还有什么指示?”
首领整个人汗毛起立,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
“大人饶命,小的也只是个小小的领队,奉命搜索大人的行踪,别的一概不知!”
苏明玉站起身,长长叹了一口气:“那你便没什么用了。”
“等会儿!”首领突然举起手来,面如死灰,“大人,小的突然记起,前几日徐大人给我家刺史大人来信,说起了赈灾粮的事……”
“赈灾粮怎么了?”苏明玉提起了精神。
“这……苏大人您刚刚上任有所不知,北境多灾,往年的赈灾粮,都是锦衣卫同知徐大人负责押送。
一路打点下来,到了肃州府,本就没剩多少了,再被北境三州一分,百姓就更分不到什么了。
我们家大人还是肃州府的一名校尉时,便与徐大人合作,他们合谋从赈灾粮里挤出来一些油水,由徐大人带回京城,孝敬宫里的贵人们。
也正因为如此,两位平步青云,一位做了肃州刺史,另一位,差点就成为了锦衣卫总指挥使。”
他的话意有所指,苏明玉却听明白了。
徐克和肃州刺史沆壑一气,多年来贪污赈灾粮为自己的前途铺路。
可没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侍卫会突然横空出世,碍了某些人的眼。
而这次,圣上更是指派她亲自前往北境运送赈灾粮,直接断了某人的财路。
若她猜的不错,徐克除了要杀了她,恐怕还打上了赈灾粮的主意。
不管她能不能被暗杀成功,若是赈灾粮丢失,她也不可能活着回到京城。
呵,徐克这个蠢货,当真以为靠那些小动作,就能做上锦衣卫指挥使吗?
锦衣卫指挥使,那可是除了东厂提督以外,圣上最信任的人。
这三年来,她为了取得的信任,不知在阎王殿门口露了多少次脸。
她付出了这么多,徐克这小人凭什么和她争?
苏明玉咬着牙,压下了心中的恨意。
她干脆利落的斩杀了那个首领。
驿站内,三名黑衣男子一进门,便急忙脱下箬笠,抖了抖上面的雨水。
驿站的管事守在门口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汤婆子。
“殿下,得手了吗?”管事问道。
满脸胡子的男人利落的撕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他丰神俊逸的脸。
他身旁的胖胖的侍卫开心的说道:
“王叔,咱们殿下出手,哪有失败的道理。”
“太好了!”王掌柜跪下来,对着男人连磕了几个头。
“宁王殿下以身犯险,老头我代表凉州所有百姓,谢宁王殿下大恩!”
慕容恪急忙将老人搀扶起来道:“本王身为大夏皇子,又奉皇命驻守北境,这些本就是本王应该做的。”
宁王殿下这么谦虚一说,胖胖的侍卫却瘪起嘴道:
“殿下心里就只有百姓,也不想想,咱们偷了那肃州刺史的印信,私自开仓放粮,过几日皇上怪罪下来,您该如何交代?”
此话一出,另一位高高的侍卫拍了拍他的头道:
“交代什么交代!肃州和沧州年年都要靠赈灾粮大肆敛财,怎么可能让圣上知道肃州粮仓里还有存粮?”
胖侍卫挠了挠头,嘿嘿的傻笑着:“那咱们今天一定要给他偷个精光!”
高大的侍卫又拍了他一下:“什么偷不偷的!那本来就是用来赈灾的粮食,注意你的言辞!”
两人刚刚死里逃生,一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