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几人走过的山腰,苏一臣看向了山脚的小村庄,神色微凝,难怪方圆数十里,偏偏马家庄出现了鬼叫人。
因为马家庄所在的地形,乃是名副其实的凶地。
马家庄虽四面环山,但左侧的山脉突兀陡峭,山势横断,生气以土脉而行,脉势一断,则生气隔断。
右侧的山峰孤零零的,乃是传说中的独山,行龙孤独,龙虎护送拱持,城郭不完,山水不会,单山独龙,四顾不应。
无论是断山还是独山,都是大凶之地,如今两种凶险地形叠加在一起,不出事才怪。
顺着小路下山,越走阴气越盛。
阴煞气盛,则阴鬼聚集,以致阴气聚而不散。
汪!汪!
见到陌生人靠近,村口两只大黄狗有气无力地叫唤了两人。
见苏一臣丝毫不惧,继续往前走,大黄狗也懒得理会,有气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不只是大黄狗如此,整个马家庄都是死气沉沉的。
青天大白日,整个村庄一片寂静,没有一丝活力。
祠堂位于村子的中心,马家庄历代祖先的牌位都存放于此,荫庇着马家庄所有的村民。
马山等人抬着轿子,进村后没有丝毫耽搁,径直来到了祠堂。
“天山姥姥,到了。”
众人放下轿子,马山对着轿子里的人躬身说道。
许是听见了马山的话,轿子里的人掀开了帘子,露出一张满是皱褶,沟壑纵横的苍老脸庞。
天山姥姥佝偻着背,让本就不高的她显得更矮了,看上去兴许不到一米三四。
“搬一张软凳过来,我要在此休息。”
天山姥姥艰难地下了轿子,对着二人说道。
“姥姥,现在情况紧急,很多村民都快扛不住了,不如您还是先施法吧,事了再休息,岂不更好?”
马山笑着说道。
“哼,等你施完法,如果没有任何用,老子才不会再伺候你。”
马程心中暗想。
“施法?施哪门子的法?”
天山姥姥瞥了马山一眼,不屑地说道。
“姥姥,你莫不是开玩笑吧,我们大老远用八抬大轿将您抬进村,不施法,那您来作甚?”
听到天山姥姥的话,饶是一向脾气好的马山都有些愠怒了。
“放心,姥姥我自有打算,再说了,如果做法真有用,你们还用找我?之前做法的人还少吗?”
兴许是为了稍稍平复马山等人心中的怒意,天山姥姥皱眉解释道。
马山愣了愣,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没毛病。
“赶紧给姥姥拿软凳!”
马山连声喊道。
少顷凳子才拿到,毕竟在这小山村,凳子不少,但软凳还真少见,山野村夫一般没那么矫情。
“姥姥,不施法,那您打算如何为之?”
见天山姥姥坐下,马山好奇地问道。
“此等厉鬼,日出而息,日落而作,青天白日之下,早就躲起来了。
另则,此厉鬼明显已开灵智,单靠做法是吓退不了的,需得夜里出手,将其灭杀。”
天山姥姥咧嘴笑道,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像蠕动的蚯蚓,令人不适。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要在此休息片刻。”
见此,马山和马程只能将一肚子疑惑压在心里。
“大山,这老太婆打算夜里捉鬼,不会出什么事吧?”
马程忐忑地问道。
“是啊,山哥,我看她站着都挺费劲,到时候如何捉鬼?”
另一位抬轿人说道。
“想来应该没事吧,我活这么久,还没见有人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马山答道,不过他的声音中气不足,想来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时间悄然而逝,很快到了晚上。
一片漆黑的夜空,厚厚的乌云严丝合缝地将整片天空所笼罩,没有月色,亦无星光,想来明日的天气应该不会太好。
阵阵阴风袭来,好一个月黑风高夜。
马家庄家家户户紧锁门窗,正在经历着一天之中最危险的时刻。
咚!咚!咚!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大山,是你吗?”
屋内女人声音颤抖地问道。
半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娘亲,我怕!”
女人身后,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紧紧地拽住女人的衣服。
“宝儿,燕儿别怕,可能是爹爹回来了。”
女人心里虽害怕至极,却壮着胆,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正所谓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在这种时候如果连她的心都乱了,孩子们就更慌了。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急促,让女人一阵心烦意乱。
“你们俩待着这里,我去看看。如果待会发生什么意外,你们赶紧从后门逃走,去祠堂找爹爹。”
女人神色决绝,说着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口走去。
虽然她知道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开门,可万一门外的是她男人呢?
如果因为自己内心的恐惧,导致男人出现意外,这辈子她都原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