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被磨得呈亮,将阳光折射进何杏花的眼睛里。
她被刺的睁不开眼。
“你别犯傻啊,平梅,我是你亲娘,又不是我休的你,你赶紧把菜刀拿下去,谁把你害疯癫的你找谁,别找我啊,你看清楚,我是生你养你的亲娘,你竟然把菜刀架在你亲娘的脖子上,你不怕被雷劈啊!”
女儿的性子,在出嫁前就有些混。
本以为被婆家磋磨了这么多年,会好上许多。
谁曾想。
竟然更混了。
何杏花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菜刀冰凉,冻得她牙关子咔咔作响。
说话都有些结巴。
“就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来铺子找茬,我婆婆根本不会休我,都是你,就是你害的,我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全都是因为你,是你,就是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孙平梅把手中的菜刀往里按了按。
瞬间,何杏花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浅浅的红痕。
“哎哟,杀人咯,唔——”
何杏花刚想呼救,然而下一秒,就被孙平梅用左手捂住了嘴。
揉了那么久的面团。
她手劲大得离谱。
何杏花不敢挣脱,也挣脱不开。
她稍微一动,脖子就火辣辣的疼。
“休书来了,画押吧,从此,你我不再是夫妻,让你娘把你领回去吧,别来折磨我们,想闹,就去你自家闹。”
就在这时,江二勇拿着休书过来了。
好家伙。
何杏花越发慌乱。
这不是逼的她女儿更激动了吗!
难道,她的老命,就要交代在今天了?
何杏花眼里装满了绝望。
她抖得跟筛子似的。
“我不画押,我不,你要是休了我,我就把她杀了!”
孙平梅在亲娘的耳边疯狂尖叫着。
“哎,亲家母啊,你也看到了,平梅的脑子,时不时就糊涂,我都怀疑她有疯病,难不成,是小时候被她大姐的死,刺激到了?
不然你还是领回去吧,时不时的就动刀子,我们也怕啊,谁家不想过安稳日子,可别嚯嚯我家了,从前你们收的二两彩礼,我家也不要了,赶紧画押,把你女儿带走吧。”
张金兰叹了口气。
对着江二勇挥了挥手。
江二勇把休书递给何杏花。
何杏花接过休书。
看到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她信了个十成十。
可是她的嘴巴被孙平梅捂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平梅啊,别激动,让你娘说两句话,把手松开。”
张金兰耐心的哄着孙平梅。
何杏花投来感激的眼神。
就在孙平梅松开左手的一刹那。
何杏花连忙说道:“就当我没来过,我就是路过,来看看平梅的,什么休不休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重回娘家的道理,她嫁到你们家,就是你们家的人了,别丢给我们。
平梅啊,你乖,娘马上就走,你把刀放下来,只要娘走了,你就不会被休了,千万别干傻事,想想你的孩子,你要是出事,你两个孩子怎么办?”
何杏花把手中的休书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她说着谎话。
哄骗身旁的女儿。
趁着孙平梅怔愣,她同时用左手捏住菜刀,往外拽。
就在她的脖子距离菜刀一个手指的距离时,她猛地后退一步。
然后撒腿就跑。
跟后边有狗撵她似的。
不一会,就没了身影。
至于江福宝,则是一直坐在靠椅上看戏。
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不是,二伯娘什么时候有了疯病?她怎么不知道?
还有,二伯怎么这么快就把休书写好了。
他明明一抓毛笔,手就抖。
半天都写不出来三个字。
带着疑惑。
江福宝走到二伯娘脚边,蹲了下来。
她捡起被撕成两半的休书。
这么一看。
直接“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这哪是什么休书啊,上头写的都是当初负责加盖第三层的工匠姓名和该给的工钱。
第三层已经完工。
钱早就付清了。
这张纸,也就成了废纸。
何杏花不认识字,所以就以为这张纸是真的休书。
而“发疯”的二伯娘,此时也平静下来了。
她跟个没事人一样,默默的把菜刀放回厨房。
洗了把手,继续揉面了。
表情淡定的很,还哼着小调子。
瞧着有些开心。
想要休掉儿媳的阿奶,也挠了挠屁股,蹲下继续洗碗筷了。
感情,这是一场戏啊。
阿奶眨个眼,二伯跟二伯娘就配合着演戏。
不得不说,就连江福宝都被骗到了。
而被蒙在鼓里的何杏花,哆哆嗦嗦跑到城门口。
排队检查后,出了城。
直奔孙家村。
刚到家。
她就一屁股坐在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