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指挥使司门外。
侍卫统领率人抬着尸体走了进去,随后连忙请出了康茂才。
“大人,小的们在牛头山发现两具无名死尸,此外再无其他发现。小的们已将尸体抬回,请大人查验。”
康茂才眉头紧皱,捂着口鼻走上前来,伸手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嗯?这死尸是被何物啃咬过?”
侍卫统领满脸谄媚地凑上前。“大人,小的们发现时,死尸在山底,已被啃咬得不成样子了。”
康茂才微微点头,再次审视起了死尸。“这死尸看起来与李祺年龄相仿,这衣着也不像是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
他心中一惊。“难道真是李祺?”
想到此处,康茂才身体微微颤抖。“这群天杀的,不但掳走了朱炎,还掳走个李祺。竟还把李祺给杀了。
完了,完了。主公此次定会治我个失职之罪。”
想到此处,康茂才心中一阵慌乱,在大堂内不停的踱步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侍卫统领见康茂才一脸苦闷,赶忙走上前来。“大人,这尸体有何不同?要不要小的将它们处理掉?”
康茂才顿时怒从心起。“处理掉?处理掉?等会儿把你们也给处理了。
你去,通知李司马府上,让他们的人来辨认尸体。”
侍卫统领吓得一阵哆嗦。“李司马?辩尸?”
随后满脸苦涩地跪地求饶了起来。“大人,您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呀。”
康茂才恼怒不已。“快去,你不是要处理这尸体吗?快去。”
侍卫统领满脸不甘,这才颤颤巍巍起身,磨磨蹭蹭地向李府走去。
见侍卫统领磨蹭的样子,康茂才怒火中烧。“快点去,去晚了小心李司马待会收拾你。”
侍卫统领一听,吓得一溜烟便跑没了踪影。
康茂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了尸体。“嗯?这铁片是何物?”
他伸手取下扎在李祺头上的手榴弹碎片,仔细端详了起来。
“不似寻常武器,难道是暗器所伤?”
思索间,康茂才抬起李祺破碎的脑袋,再次仔细翻找了起来。
“一块,两块,三块。这脑袋上竟有七块铁片,这究竟是何种暗器?”
康茂才站起身来,看着手中铁片,不禁陷入了沉思。
猛的,他突然看向李祺的脑袋。“这头发也似被火烧过,这恶贼竟如此狠毒?杀人之后竟还敢焚尸?”
想到此处,康茂才心中一阵惊悸。“这究竟是谁下的毒手?等会儿李司马问起,又该如何作答?”
想到此处,康茂才恼怒地走向了地牢,揪住一个山匪的头发。
“说,除了水河寨的少年,你们是不是还掳走过两人?”
这个山匪已被打得不成人形。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口中不住的吐着鲜血。
“大…大人。小的真没见过其他人。小的们只去过水河寨一趟。”
康茂才大怒。“来人啊,给我往死里打,看看这些山匪除了朱炎,还有没有掳走第二个人。”
众侍卫抄起鞭子,狠狠的抽打了起来。
一时间,地牢里山匪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多时。
“大人,这个没气了。”
“大人,这个也没气了。”
看着一个个被打死的山匪,康茂才怒不可遏。“看来,只有将这凶手的名头推到那大当家头上了。
如此凶恶之人,定然是他!也只能是他!”
康茂才拿定主意,起身走回大堂。
待他走到兵马指挥使司大堂,远远便瞧见莫管家搀扶着李善长走了进来。
李善长走进大堂,看着地上的死尸,身形与衣着让他心中一凛,认出那便是是李祺,当即放声大哭起来。
“祺儿,我的儿。你死得好惨啊。”
老莫看着地上的李祺,身体也不禁颤抖了起来。“是谁杀死了少爷,我定要让他偿命。”
一时间,兵马指挥使司的大堂弥漫着愤怒与悲痛。
康茂才心中忐忑,忙上前搀扶起了李善长。
“司马,节哀啊,请节哀。”
李善长眉头紧皱,眼神瞬间变得狠厉。
“康都护,我儿是如何死的?又是被何人所杀?康都护此时可有结果?”
康茂才面露难色,满脸悲痛地望着李善长。
“李司马,事情已经查清。李祺那晚被牛头山的山匪掳走,遭暗器所杀。
死后又被焚烧,扔下山底,这才被凶兽撕咬成如今模样。”
李善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禁向后倒去。老莫赶忙扶住了他。
“康都护所言可属实?没有欺瞒老夫?”
康茂才长叹一声。“小的怎敢欺瞒李司马?
是小的失职致使那牛头山山匪猖獗,小的回头便会向主公请罪。”
李善长悲痛万分,伸手抚摸着李祺。“祺儿,你死得好惨啊。是爹无能,保护不了你呀。”
突然,李善长停止了哭声,转身狠厉地看向康茂才。“此事与那朱炎可有干系?”
康茂才心中一惊。“朱炎,朱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