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友满脸诧异地看着甘薯。“大人,这是哪种粮食?为何在下从未见过?”
朱炎不禁笑出声来。
“张先生不知此物也不足为奇,此物乃黄金州特产,远渡重洋而来。在这华夏大地尚属首次出现呀。”
张正友微微一惊。“黄金州?大人,黄金州地在何处?大人怎会知晓如此多奇怪的知识?”
朱炎将甘薯递给刘福。“老刘,将它放回地窖妥善保管吧。”
而后转身走向了书房。
“张先生,这世界广袤无垠,无奇不有。咱们脚下这片养育我们的土地,你又曾涉足了多少?
暂且不提遥远之处。就说浙东海洋的另一边是什么?还有那乌斯藏(西藏)朱母朗马阿林的另一边又是什么?这些张先生可知道?
所以出现些新奇物种,实在不足为怪。”
张正友神色凝重,默默跟在朱炎身后,许久不语。
二人一路行至书房,朱炎抬手为张正友斟了一盏茶,面带微笑的看向他。
“张先生饱读诗书,如今不也被那算术之学弄得晕头转向?”
张正友面露惭色。“大人,都怪在下学识浅薄,难以领悟这算术之道呀。”
朱炎赶忙出声打断张正友。“张先生,算术之学犹如浩瀚星空,我给你那本书籍,不过是沧海一粟,实在不足为道呀。
让张先生教导众学子,也是期望这星星之火,日后能够呈燎原之势。”
张正友猛地抬起头来。
“在下斗胆请问大人,您这般请在下给水河寨众顽童传授知识,究竟是为何?”
朱炎“扑哧”一笑。“张先生是不是觉得我胸怀远大志向?
实则,我这人并无什么壮志雄心。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也未尝不可。
只是,看到如此众多困苦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总该做些什么吧?
既然他们不知如何是好,那就用银子和鞭子驱使他们去做。
而读书求学之路,则是为了开启他们的智慧。
总不能世世代代都在他们身后挥舞鞭子、抛洒银子去引导吧?那样等我死了,谁又来干这事呢?
但若是人多力量大,这情形就会大不相同。
待日后千千万万的孩童都有了思想,有了见识,那便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来接替我干这个是,这样就简单了很多。”
张正友听了朱炎一番话,不禁陷入沉思。
良久,他不禁轻叹一声。
“大人,您这般行事,岂不是与天下士族为敌?”
朱炎猛地站起身来。“士族?这片土地上的吸血鬼?哈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
若硬要说,你我不也是士族?当下,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为宜。”
张正友眉头紧皱,思索许久,这才起身向朱炎行礼。
“大人,在下受教了。虽不知大人究竟意欲何为,但正友在水河寨目睹了这里的欢声笑语。
也喜爱上了与水河寨顽童共处的时光。更是能在大人这里见识到别样事物。
正友希望大人能赐予一片土地,让正友在此深深扎根,追随大人的脚步,见证水河寨的变迁。”
言罢,张正友再次躬身行礼,向朱炎拜倒。
朱炎连忙起身扶起张正友。
“张先生,此事容易。水河寨如今就人多。我稍后便吩咐张五为张先生营造一座院子。”
张正友满脸喜色,赶忙再次躬身行礼。突然,张正友想到什么,面露纠结之色。
朱炎见张正友神色为难,不禁心生好奇。“张先生,不知还有何难处?但说无妨。”
张正友抬头,满脸的讨好看向朱炎。
“大人,您看您那地窖能否借正友一用?
明日我打算带孩子们去瞧瞧那蜡烛燃烧与熄灭之事。让他们增长些见识。”
朱炎一脸惊愕。“物理实验?这是好事啊。让这些顽童也见识一下这大千世界。”
突然,朱炎神色一变,站起身来。
“不行,你们换个地窖。我让人再给你们挖一个。
院里这个地窖中有甘薯,这可是关乎来年粮食的大事。”
张正友听朱炎说要为他们另挖新窖,感动不已,连忙再次躬身行礼。
朱炎连忙拉起张正友。“好了,好了。快起来吧张先生。本大人事务繁忙,以后莫要动不动就行礼了,快回去吧。”
张正友满脸喜色,这才缓缓步出书房。
而此时,指挥使司一众侍卫正在牛头山上仔细搜寻着什么。
“大人,大人。此处没有。”
“回大人,这里也没有。”
“禀大人,此处也没有发现。”
……
侍卫首领不禁皱起眉头。“康大人究竟要找什么东西呀?这里不是已被亲军翻了个遍?为何还要搜寻?”
“大人,大人。前方山脚发现情况,似有两具遗骸。”
侍卫统领陡然一惊。“找到了。所有人随我来。”
一阵嘈杂,众人匆匆行至山脚下。
侍卫统领捏着鼻子走上前,不停地扇着鼻子驱散异味。“嗯?这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了?这还能辨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