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想着霍援朝说的话,不确定霍援朝是不是要和吴香梅商量之前欠钱的事,也就没有再提,说道:“梅姐,我想着这孙老革命的事,能不能请剑锋的爷爷李老革命出面做做工作,让他先搬了,把咱工作支持了,等到有时间,我去烈士陵园仔细地找一找,有没有他兄弟的资料,如果能够找到,了却老人一桩心结,咱们也算是功德圆满做了一件大好事。”
吴香梅慢慢地敲着桌子,说道:“朝阳,这事有这个必要吗,还要请李老革命?我看直接让老卫出面,简单直接。”
我看着吴香梅,还是没有忍住,道:“补贴的事,梅姐,我看以前的咱该给人家给人家,以后的咱按时发。”
吴香梅挥了挥手说道:“朝阳,新官不理旧账,我告诉你,之前的事我不清楚,也不会管。之后的事,我赞成,该发的发,该给的给。李老革命,如果你能请来,我也不反对。关于钱我的态度已经给你说了,至于你听不听,在你自己。还有,下午我要去韩羽公司,你好好想想,这事到底咋办,观摩组是要听我们搬迁工作汇报的,不能留个尾巴在这里。”
芳芳敲门,道:“两位领导,该吃饭了”。我和吴香梅起了身,也就去吃饭。芳芳凑近我旁边,悄声说道:“衣服我买好了,中午我送过去”。
速度是真快。
芳芳羞涩道:“李大书记,你二哥上次说他心里有人了,你说是真的假的”。
我停下了脚步,心里想着二哥说的应该或许是大嫂,我问自己,大嫂在二哥心目中,真的是我对晓阳这种爱吗?我想怕不应是,或许是因为大哥上大学的事二哥觉得自己心中愧疚。我心里又想,大哥过世才多久,难道大嫂心里真的已经忘记了大哥,又看上了二哥,又或者说,二哥和大哥都戴着一样的眼镜,更为相像。大嫂把二哥视为自己的寄托。事实上,如果二哥和大嫂结合,对岂同和大嫂而言是最好的,又给了大嫂和岂同一个完整的家,但是这样的结合,大嫂和二哥真的能够幸福吗?就算如晓阳所说,不去在乎世人的眼光,但是人生在人世间,又有几人洒脱到不在乎伦理道德的约束。我不敢想,也不愿想。
我看着对爱向往的芳芳,说道:“芳芳,要是二哥心里真的有别人,你会怎么办?”
芳芳皱了下眉头,又跟上我的脚步,说道:“那就看谁的本事大了。”芳芳的眼神,志在必得。
饭后,芳芳就骑着那辆新买的女式弯梁自行车出了门,后座上还夹着新买的大包小兜。
我到了办公室,拨通了李剑锋的电话,道,孙老搬迁的事我明天再去试一下,如果不行,希望后天请李老出面,劝一劝酒厂的孙老暂时搬迁到地毯厂,剑锋很是爽快,说老爷子闲来无事,找老友叙叙旧应当问题不大。只是现在老人白天不在家,只有晚上联系好,明天一早回话。
挂了电话,我又想着要对接观摩会之后给高粱红酒厂在省报打广告的事,也就拿出了之前的稿子,开始了又一遍的修改。
上了班,芳芳笑眯眯地悄悄来到我的办公室。我写得认真,并未注意,只见芳芳一拍桌子,让人一哆嗦。
芳芳笑着说道:“你二哥还说你当过兵打过仗,就你这警惕性,早就缴了枪当了俘虏。”
我放下钢笔,看着纸上留下的一道划痕,一幅完美的作品就此报废。芳芳,你这鬼鬼祟祟的,你看,我这张都要写完了。
芳芳一把拿过信笺纸,道:“李大书记,你的钢笔字写得真好,都快赶上你二哥了。”
你知道我二哥的字?
咋不知道,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当时老师忙不过来,就喊你二哥给我们改作业。不然他能考上大学啊。
我看着芳芳说到二哥,就是一副的痴情,笑道:“怎么,衣服送了?”
芳芳打开手里的塑料袋,道:“这不是,都被我拿回来了,他不穿也得穿。”
我看着这衣服,十分熟悉,想着这不就是上午二哥穿的衣服。道:“你看吧,我买衣服他不要,你买了他还不是要换上。”
芳芳拿手当作扇子,一边扇一边说道:“谁让他睡午觉不关门,就穿一条短裤,丢死人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芳芳,道:“这衣服是你偷的啊。”
芳芳看着我,一脸不屑地道:“就这衣服,你二哥护得像个宝贝一样,还偷?抢过来的。我过来让你看看,这衣服还要不要,要的话我就给他洗了,不要的话我就扔了。”
你看着办,看着办。芳芳啊,你在宿舍,你俩抢衣服,这没有人听到啊?
芳芳笑着说道:“我俩,我俩只动手不动口,那我还是洗洗算了,看他护得跟个宝贝一样。”
看着芳芳潇洒的背影,我心中感叹,这芳芳,到底看上二哥哪里啦?怎么比大嫂还要泼辣。
快到下班,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电话接通,是李叔。
李叔道:“方便吗?”
方便呀,李叔,晚上喝酒?
不行,今晚陪客商,我打电话是说这个事。酒厂旁边孙老革命的事,你不要管了,到时候我想办法从工业园区想办法,给些慰问,不让老人家吃亏就是了,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