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叔啊,修便道要占庄稼,冬天修建的话现场观摩会来不及。”
二哥走在生产路上,边走边用脚丈量,说道:“贾叔,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咱们要修干脆修成两列水泥板,现在的宽度是够的,修成两列,一列一列地修,这样咱们就可以维持向外出货,如果马车不好走,咱们这几天就去租用货车,让牲口也休息休息放个假。”
我摸出了兜里的烟,给贾叔和二哥各发了一支,我摸出了火柴,先给贾叔点了烟,又用余火,给二哥点了。火柴熄灭、已经炭化的火柴杆弯了下来。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看着贾叔的表情。
芳芳说道:“我觉得正阳厂长说得对,咱这次大动干戈地干了,为啥不一次到位修宽一点,反正这条路其他人也不走,修得窄了万一时间久了,碾压的全是坑,万一有个不长眼的骑着车子摔了,说出去让人笑话。”说完之后,笑眯眯地看着二哥,道:“李厂长,你说是不是”。
二哥用脚踹了一下水泥预制板,道:“白天还好吧,主要是晚上,晚上天黑,”。
贾叔道:“好是好啊,可是钱也花得多啊,朝阳,这个还要你和吴乡长都点了头,我们才敢干呀。还有,正阳,你说的租货车送货的事,现在乡里哪里有货车啊,要去县里找吧,咱这地方,人家不一定愿意来。”
二哥说道:“货车的事您不操心,我来联系。”
我看着二哥,二哥的眼神之中毫无波澜,这话一出我便知道,二哥说的应该是大嫂,现在晓阳出资、大嫂出面,买了两辆货车,水洼王庄的大嫂两个哥哥当了司机,干起了韩羽公司运输材料的活。
韩羽公司搞建设,所需的材料和物资都是从安平外面购置,这就给水洼王庄附近几个村提供了一个搞运输的机会。大嫂的父亲是王庄的村长,近水楼台先得月,几个哥哥就用拖拉机跑运输。但是拖拉机拉货近了还行,跑远了速度和性能都跟不上,最关键的是罚款扣车得太频繁。
大嫂回娘家,王家大爷说起了这个事,大哥觉得这是个机会,毕竟韩羽公司以后需要运输的活是个长期的事,回了家就和晓阳商量,俩人也没给我和爹说,晓阳出面找她二舅借了钱,直接买了两辆货车,都是自己的亲哥哥,大嫂每月只负责对账,大差不差的也不计较,晓阳也从不过问,但看得出来,效益应该不错。
贾叔道:“朝阳,我看可行,今年砖厂的效益好,我们留下一半的力量搞生产,一半的力量去修路,这样也能保证按时交货。”
我看着芳芳凑到了二哥身边,眼神之中满是二哥,那份亲近和自然是演不出来的。满面都是幸福宠溺模样。
我低头看向二哥,已经换上了芳芳买的皮鞋。但是并未看芳芳,不知道是不解风情还是在我们面前不好意思。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满是晓阳说的那句“野猪品不了细糠”。
前些天晓阳让我拿给二哥了二百块钱,让二哥置办几身衣服,但二哥怎么也不肯要。所以,二哥的衣服并不光鲜,洗得早已褪去了颜色,那双黑得发亮的皮鞋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亮眼。
回到办公室,我打开抽屉,翻了书,拿出了上次晓阳给的二百块钱,看了看抽出了一百,另外一百又夹进了书里。走到了党政办,看到芳芳正站在位置上认真地梳理文件。
乡里已经开了会,芳芳已经是党政办的副主任,党政办里面有两张桌子,两张桌子对着。一张以前是我的,一张以前是晓阳在用,晓阳去了柳集之后,我就成了党政办的副主任。李叔提醒我说道:“靠里面的位置可以看到门口,是党政办主任坐的,外面这张背对门口是副主任坐的。我是副主任,就算里面的位置空着,也不能去坐那个位置,这就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芳芳是二哥的同学,又在追求着二哥,我想着好心提醒,就让芳芳坐在了背对门口的位置。
芳芳看到我,说道:“李大书记,你前两天告诉我坐这个位置,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呀,我坐在这,总感觉心里不踏实,生怕那个人跑到我的身后”。
芳芳,这个还是要注意,毕竟这里不比你砖厂,这里是乡大院。
芳芳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不可以把桌子挪一挪,不要一张靠着窗,一张背着门,咱们调个方向,两个人都靠着墙,人人平等,多好呀。”
对呀,芳芳的话提醒了,为什么非得这样的布局,调整一下,这样两个人就可以都看向门口。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乡大院的办公室,都是这样的格局,领导坐在里面,大头兵就坐在外面。
我看着芳芳,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个布局”。
芳芳道:“先入为主,我可不管,这个位置我占了,就是我的,后来的人,就是当了主任,也得按照我的布局来。李大书记,要不你帮帮忙,帮我抬抬桌子?”
我帮你的忙,芳芳,我不会好心办了坏事吧,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样子。
芳芳笑道:“看你,天天在主席台上喊解放思想,喊你搬个桌子你都瞻前顾后,这事你听我的,咱搬。”
说着芳芳把凳子往后面一拉,一直到了门口,我也就帮着芳芳把桌子拉开,拉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