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老太太,王夫人两人在贾瑛的强烈要求下,收起了分她们的那一份银票,出了屋子带着丫鬟婆子们各自回了。
荣庆堂,老太太把银票锁进库里,歪在软榻上,鸳鸯,琥珀,翡翠几个丫鬟,捏脸的捏脸,捶腿的捶腿。
老太太闭着眼睛,思绪飘飞了半天,脑子里还不断回想着刚刚在贾瑛屋里的画面,半刻才回过神来,“鸳鸯”。
鸳鸯正跪坐着伏在榻前,给老太太按摩揉腿,听见老太太喊声,连忙应了一声。
老太太看着鸳鸯,“鸳鸯,自明儿起,早饭过后,你就去跟着宝玉,好生用心替他办事。”
鸳鸯一听,瞬间急了,连忙跪正了身子,双手紧紧搭着老太太的腿,“老太太,我只愿一直伺候老太太,我,,”
老太太叫她误会了意思,连摆手止住她,又道,“鸳鸯你先别急,你想岔了,我不是要把你放给宝玉,是宝玉有事要做,要人帮忙,让你去帮他一段时间,事情做完了,你还得回来。”
鸳鸯闻言稍安,又疑惑道,“老太太,宝玉屋里有袭人茜雪她们在,为何还要我去?”
老太太笑了笑,“哈哈,你以为是让你去管着她们那帮小丫头?这事袭人管不了,连你也不行,我让你去,也是去打下手的,现在你就过去找宝玉报到吧。”
鸳鸯听完更加迷茫了,只是老太太没有再做解释,又闭眼眯着了,只得把疑惑放下,磕了个头,便起身去了。
……
这边王夫人刚回了屋,让周瑞家的派丫头去请凤姐,自己回房把银票存起来,看着贾瑛给的15万两,王夫人心里满不是滋味。
自己管了二十多年家,也才攒下二十多万两银子的私藏,而且基本都是各类首饰器物,银子银票加起来,还不到四万两。
而刚刚在贾瑛屋里看到的,只银票就整整一百万两,连专门用来装钱的螺甸柜都不够用了,另外还有180万,要在几个月内花出去。
王夫人看着自己几十年辛辛苦苦,为宝贝儿子攒的体己,心里大受打击,手里攥着整整15万两银票,呆愣了半天不知在想什么。
不一会,听见周瑞家的进了屋,王夫人缓过神来,锁起银票,出来榻上坐下,拿起念珠转了起来,“阿弥陀佛。”
不一会,凤姐带着平儿进来,行礼问安,“太太,您让彩霞召我前来,有什么吩咐?”
王夫人眯着眼睛念完一篇经文,顿了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凤姐说道,“凤丫头,接下来有件事要你去做,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从明儿开始,府里的事务,你先暂时放下,让周瑞家的接手,我来处理。接下来,你和平儿去到宝玉那里,听他的安排,帮他做事。”
凤姐来之前就心里有些忐忑,这个姑妈每次找她,都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好了,管家权又被夺了,凤姐只觉得心里发苦,脸上不敢露出一丝异样,只乖乖的点头称是。
凤姐刚出了院子,脸色就变得冰冷,心中也是饱含怒气,但又只能装作平常,年轻媳妇实在难做。
穿过荣禧堂,从穿堂进了西跨院,走到绮霰斋外,凤姐稍微调整了心态,便进了院子。
外头的小丫鬟嬷嬷们见她进来,纷纷行礼问安,凤姐只满脸笑容,摆了摆手,带着平儿进了屋。
“宝兄弟,太太命我前来听命,不知是何等大事,连宝兄弟都要求援。”
还未进屋,凤姐话音已经响起,刚一进来,便看到袭人和鸳鸯正靠在一起,正在观看讨论晴雯的刺绣。
袭人鸳鸯连忙向凤姐招呼起来,“二奶奶来了,里面正等你呢。”
屋里贾瑛照例躺在椅子上,旁边茜雪绮霰,麝月檀云,几个丫鬟两侧伺候,好不自在。
凤姐,平儿,鸳鸯,袭人四人齐齐进了内书房。
贾瑛见人都来了,便起身说道,“凤姐姐来了,这次可得劳烦您帮我的忙了,茜雪麝月你们都出去,沏些茶来。”
贾瑛招呼凤姐到榻上坐下,又让檀云秋纹搬来两个小墩子,让平儿鸳鸯两人也坐。
凤姐平儿鸳鸯三人,看着贾瑛一脸笑意,鸳鸯说道,“宝二爷,老太太让我过来打下手,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二奶奶这尊大佛,可不知是要我们做什么呢。”
“凤姐姐,鸳鸯姐姐,平儿姐姐,我实在是没法,大哥哥,琏二哥都在外头有事,我只能向老太太和太太求援,把姐姐请过来了。袭人,屋里床下有个包袱,去拿过来。”
凤姐三人接过茜雪麝月端来的茶碗,抿了一口,袭人拎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贾瑛让几个大丫鬟都出去,只留下袭人,把包袱摆在榻上小桌打开。
凤姐看着他一副随便的动作,也不甚在意,只好奇是什么东西,只是包袱一打开,凤姐看清楚全是银票,不由一惊,连呼吸都停顿了。
这么多银票,不管是什么面额的,这数量实在太多,凤姐惊呼,“这么多银票,宝玉,老太太是把私房已经给你了吗?”
平儿和鸳鸯袭人都不由凑过来,看着这么多银票,只觉脑袋懵懵的。
她们三人都是大丫鬟,每个月月钱都有二两银子,而且都是各自跟着主子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