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徐孺人似乎是怕有谁要拦着她一样,飞快道:
“太子妃娘娘一直在服用催胎药!”
裴玄脸色变了,声音冷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徐孺人昨夜看到塞在猫项圈里的纸条后,就连夜找人去查探消息是否属实了。
她身边从娘家带来的人里,也有一位懂医术的嬷嬷,还是皇后派给她的宫中老人。
看了纸条上写到的千枝金这三个字后,嬷嬷便笑着说,这件事做不了假,一查便知。
嬷嬷支招后,徐孺人就暗中调动皇后安插在太子妃殿里的眼线。
那名宫女趁着服侍陈月如喝药时,偷偷看了她的舌苔,果真看到了嬷嬷所说的花纹后,便送出了信儿。
徐孺人得知了此事,又听说太子还在承恩殿未去上朝,就立刻赶了过来。
她迫不及待要让陈月如好看,若是能借这件事把对方从太子妃的位置拽下来,那她将来就不只是被抬为侧妃的事了。
“殿下,嫔妾当然知道东宫严禁妃嫔服用催胎药,这是伤害皇嗣的大罪——”
徐孺人还没说完,就被凝玉大声打断:
“徐娘娘,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觊觎我家娘娘的正妃之位,就说她在吃催胎药,以为用这种拙劣的谎言就能让殿下相信吗?殿下,您可一定要为太子妃娘娘做主啊!”
闻言,徐孺人的眸光微冷。
在她眼里,凝玉不过是太子妃脚边拴着的一条狗,却狗仗人势日日刁难她们这些妾室,今日还当着太子的面这般无礼地朝她狂吠,让她很是不满。
但她看到裴玄眼中的冷意,也没有呵斥凝玉不敬,只是继续说道:
“殿下,嫔妾不敢污蔑太子妃娘娘。她是否吃了催胎药,您让医官一查便知。”
床上,陈月被陈萤扶着,挣扎着就要下来。
陈萤脸上带笑,手上却用着力把她往回拽,“姐姐,你急什么?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你若是清白的,殿下定然会还你公道。”
“贱人,你分明知道我不清白!”
陈月如嗓子哑了没法大声说话,她的宫人又都到帐外去了,她自己又病着浑身无力,根本就挣不过陈萤。
她只能被困在床上,听外面传来徐孺人的话语。
这贱人一字一句,都在要她的命。
“而且太子妃娘娘吃的不是普通的催胎药。”
徐孺人口吻平静,说出的话却让陈月如惊心动魄:
“南蛮上贡的药材中有一味名为千枝金,不知殿下是否记得?”
裴玄对这味药倒是有些印象,他蹙眉道:
“我记得千枝金的产量稀少,每年南蛮上贡时也只能拿出寥寥几株,父皇每次都会赐一些给当年的功臣以表嘉奖,去年的好像是赐给了陈国公。”
他骤然沉下眸光,压着怒气询问医官:
“这味药材也能有催胎的功效?”
医官思索了片刻后答道:
“按照常理是不行。”
就在陈月如暗自松了口气时,却又听医官接着说:
“但据卑职所知,南蛮的巫婆手里有一种奇异阴邪的方子,把药性刚猛的千枝金和剧毒的药材混在一起,就能做成药性最强的催胎药。
只要女子服下这种药,最多三四次房事后就能怀上孩子。只是……”
裴玄的声音里仿若都凝着冰碴,“只是什么?”
医官看到他的脸色不善,顿了顿后还是如实说下去:
“只是用这种猛药催出的孩子,就是顺利生下来也很难健康。
之前南蛮那边有过案例,孩子不是身有残疾就是幼年夭折,还有的孩子得了一种怪病,浑身长满鱼鳞一样的斑点,还散发着鱼肉糜烂后的臭气。”
闻言,裴玄少有的把震怒都表现在了脸上。
他虽然沉默着没有说话,但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寝殿里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陈月如缩在床上也是不住地颤抖。
只有陈萤十分淡然,她冷眼看着掩不住慌乱神色的陈月如,嘴角微微扬起。
她这位嫡姐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之前把张口说她和封衍有旧情时,怎么不多想想呢?
陈月如一抬头,就看见陈萤带着笑意的眼神。
她瞬间明白了过来,“是你,是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孺人!”
陈萤仍在微笑,不言不语。
“你怎么敢的,我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陈月如气得伸手去撕扯陈萤的头发,却被她轻而易举地躲开。
外面,凝玉听到医官说破了千枝金能做催胎药的事,慌得什么似的。
她跪爬到裴玄脚边,哭着道:
“皇上是赐了千枝金给国公爷,但国公爷早就当补药自己吃了,我们娘娘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南蛮药方子的事啊!”
裴玄沉着眸子,朝她看了一眼。
凝玉的哭喊都闷在了喉咙里,他眼里的寒意压得她都快抬不起头来。
可为了帮主子度过这一关,她还是用尽勇气,强撑着替主子辩解:
“我们娘娘是很想给殿下生孩子,但她何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如果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