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保持着清醒。
纪子瑜察觉到郁斯年右腿的异样,就在快要被他制服的瞬间,抄起墙角不知谁人放置的水泥石砖,向郁斯年右腿砸。
人在绝境中总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纪子瑜砸的地方正是郁斯年伤得最重的地方。
郁斯年形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他咬牙稳住形,大衣口袋中斜放着的八音盒重重跌落在地,碎成零件,心血付之一炬。
郁斯眼神一黯,顾不得那么多,干净利落地解决完纪子瑜,打完电话。拖着一只还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的右腿,径直走到纪乔真面前,仔细查看他上是否存在伤口,低沉声线中透出忧切:“伤到没有?”
纪乔真摇摇头。
“没骗我?”郁斯年上下打量他,长眉深陷,“你脸色差。”
纪乔真想,因为他是装的。
温瑶给他发短信,告诉他纪子瑜的反常。纪子瑜内心潜藏着偏激一面,既然决意行动,就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躲得一时躲不一。与其揭穿纪子瑜的行径让他暂时回避,不如以伪装的虚弱状态迎战,让纪子瑜掉以轻心原形毕露,再一举击垮他。
于是他脱两件衣服,天气转凉,厕所没有暖气,肤色因受冻看起来苍白。他演技纯熟,不仅对面部表情把控细微,只要愿意,更是能随意控制自己的心境置于险境之中,调动额角冷汗不算难事。
但他脸色再怎么难看,不会比此时的郁斯年更难看。郁斯年的状况,不会被暴风雨那天、墓园那天更差。
“本来想送给你的。”郁斯年全然无视右腿的伤痛,见纪乔真不似有异,紧悬着的心微微放下,视线掠过散落一地的七零八落的齿轮,低叹道,“算,以后再说。”
“车上还有多给你的东西。你现在住哪?我让司机给你送过。”
纪乔真摇头:“当务之急,你赶紧医院。”
“纪乔真。”郁斯年紧盯着他翕动的唇,确定他说这句话是在关心自己,血液又沸腾起来。
想吻纪乔真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深黑的眸染上一层浓稠的墨色。
他发现自己在所有时刻都想吻他,无是焦灼的,愉悦的,绝望的,危急的……就像上次暴风雨来临之际,吻他吻得天昏地暗,当他在怀里软成一滩水,仿佛能忘记所有痛楚。
但纪乔真冷着音调的那句“强迫是没有好结果的”频频在他脑海中闪现,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追他,做一个没有那么霸道、自私、控制欲强的人,他便需要尝试着选择隐忍。
虽然这次见他仍然发生意外,但若救纪乔真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于他而言就是好的结果。
郁斯年目光死死地锁着纪乔真的唇,指骨轻颤而泛白,硬生生地把心中的邪念压下。
待到把所有事情处完,郁斯年回到医院,纪乔真给温瑶回电话。
电话甫一接通,温瑶在那端急切地问:“怎么样?我想帮你,但郁少不让我,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纪子瑜出点状况,刚才危险,你没来是好的。”纪乔真道,“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没事。”
温瑶:“纪子瑜故意伤人是吗?他被送派出所吗?”
纪乔真:“被送精神病院。”
“什、什么?”温瑶震惊得拿不稳手机,一阵恐惧沿着脊椎骨升腾起来又坠落下,半晌挤出两个字,“谢、谢谢。”
纪乔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