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听弦治病是假,破解他手中的大杀器才是真。
“这个忙,你愿意帮我吗?”
“好!”
漾漾应得痛快。
听兰夫人未免有些意外,先前一对七品法宝赤金镯都不曾说动她。
此刻,她却轻而易举地应下。
“你需要什么,我都答应。”
听兰夫人补充了一句。
川萝城城主的一句许诺,还是颇有些分量的。
“不必。”
“我只循着本心做事,此事关乎整个川萝城的安危,我想做,我要做。”
听兰夫人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她今日穿一身浅碧色仙裙,粉嫩小脸软蓬蓬的,精致又可爱。
听兰夫人忽而明白,当初为何只有她能解决夜生。
可爱只是她众多优点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点。
她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皆是超脱这个年纪的勇敢和无畏。
她心怀天下,是真正强大的修士。
这孩子,确实很招人欢喜。
倘若她是自己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起,听兰夫人摇摇头,这般万中无一的天才,仅仅同她见上一面、相识一场便觉三生有幸了。
哪里还敢奢望她是自己的孩子?
不过,若是自己的听玉没死,或许也会成为漾漾这般的修士
二人一道回了院落。
徐姑姑和顾长蘅立刻迎上来,急切地询问:“如何了?”
原本顾长蘅也想赶过去的。
但是城主府已然乱成了一锅粥,他再过去,只会更加激怒听弦,让场面更加复杂。
听兰夫人道:“听弦刺伤了南立贤,我和漾漾赶到,为那南立贤保住了性命,只是后续还需要时间恢复调养。我已命人将听弦送去禁闭室,听候发落。”
说完她又叮嘱:“阿念,南立贤等下会被送过来,你寸步不离地跟着,不许任何人跟他单独相处,防止再有人下黑手!”
徐姑姑立刻道是。
“小顾掌门,长蘅,你们随我进来,咱们一齐商议。”
门窗紧掩。
三人一兽静坐屋中,气氛严肃沉闷。
听兰夫人在周遭布了防止人探听的结界。
“想弄清那法器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只怕还得从南立贤和听弦二人入手。”
顾长蘅深以为然:“倘若能治好南立贤的疯病就好了,他是听弦的老师,很可能直接参与法器的制作,定然知道不少秘密。”
“那个”漾漾缓缓举起小手,“要不,我来试试治一治南立贤的疯病?”
此话一出,顾长蘅意外:“漾漾,你连这都会?”
漾漾挠挠脸:“应该可以。”
“不过光顾南立贤这一头定然是不够的,听弦那一边也得着人注意着,听兰夫人,你能否设法收买听弦身边的人,探听些消息出来?”
听兰夫人摇头:“听弦一直在暗中清扫身边的人,早已把我给他的人换了个遍,剩下的都是只听他话的死士以及身家性命都拿捏在他手里的仆从,我先前费了许多功夫才安插进一个眼线,查出了这法器的事情,然而那眼线不出两日便被发现,就地斩杀。”
“如今只有一个人选可能被收买”听兰夫人道,“便是他今日刚刚娶进府中的苏家大小姐苏千意。”
听兰夫人答应他娶苏千意,也是因为这一点。
提起此事,顾长蘅神情激动:“可那苏姑娘万一被发现,岂不是很危险?”
听兰夫人也是经历过情爱之事的人。
今日顾长蘅抢亲在前,如今提起苏千意又神情激动,可不正是至情至性?
“我知你担心她,但我对听弦尚且算是有几分了解,他对那位苏姑娘,怕是动了真情,伤害她的可能性不大,有这层关系在,苏姑娘也是唯一一个有可能从他嘴里套出些消息来的人。”
大局当前,她只能权衡利弊。
不可能顾及到所有人的安危。
顾长蘅有点不满,只得把目光投向漾漾。
“漾漾,你觉得”
漾漾想起顾长蘅抢亲时,盛千意伸出又收回的手。
她一定是有什么巨大的苦衷、或者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觉得,这个决定该由她自己来做。”
没有人能替另一个人决策。
顾长蘅立刻懂得她的意思,就像之前盛千意选择不跟他一样,如今在这件事情上,她也应该有选择的自由。
“那,让漾漾去说。”
顾长蘅不想让听兰夫人派人去劝说盛千意,这其中难免掺杂压迫。
相比之下,他总是相信漾漾的。
“可以。”
听兰夫人爽快答应。
“如今听弦被关到了禁闭室,那苏姑娘已经被送去了听弦的院落,等明早吧,明早苏姑娘会来我这里请安,到时候我寻机会,让漾漾同她说几句话。”
一夜安生。
然而这安生,也仅仅只维持了一夜。
侍女来报:“夫人,少主他在禁闭室待了一夜,知错认错,用鲜血写了认罪书,甚至划伤自己,因此突然惊厥,守卫们怕少主出事,特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