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攥的死紧,恨意布满全身每一个角落,眼底那双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阴险模样浮现,她今日之辱,定要日后加倍还回来。
“蓝桉姐姐,我是凝儿,今日是娘亲的错不该听您院子内的面婆胡说八道。”
这时面婆似刚刚哭过非常难过的样子,她跪在苏蓝桉门口,“小姐,是老奴该死,前些日子老家女儿带着新找的外男来求奴收留,不慎被姨娘看见,她还给了奴的女儿银子,奴这胳膊腿实在没追上。她说要让奴监视您院中一切动向,这样就不会将女儿丑事传出,如若不然就让女儿浸猪笼。”面婆边磕头边说,“小姐,您对奴从来都跟家人一样,奴如今酿成大错,奴就是被打死也绝无怨言。”
苏蓝桉停下了手中研制的药物,她知道面婆一直都是不错的,虽然年岁大,可人做事情认真不偷奸耍滑,一手面艺实在了得。
虽然是沈漾买回来的下人,此前沈漾也让她监视东院,她都知道,可面婆从来都是应付从来没有说过不该说的。
这次让沈漾抓到把柄,她定是两面为难,一面不想陷害自己,另一面不想让女儿浸猪笼。
苏蓝桉站起身,银夏拉住她,“小姐,沈漾罪有应得,你不会动摇了吧?”
苏蓝桉眉眼温柔,轻声说:“银夏,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这件事是面婆也在其中对不对?你还想不想吃她做的饭?吃她做的包子还有疙瘩汤?”
银夏吞了一下口水,“我、想,可是、”
“好丫头,面婆平日里还是不错的,从来没有坏过我对不对?这次迫不得已,女儿就是她的软肋呀!”
苏蓝桉打开房门,“面婆,你为何不来告诉我?若今日真的闹大,你可知该怎么办?”
面婆抹着眼泪,“小姐,老奴怎么有脸来求您,老奴就是想自己想办法将姨娘银子还上就不为她做事,可姨娘死不松口,当日就要官,老奴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可奴发誓,奴说了就后悔了。”她双手颤抖,膝盖向前挪了两步,“奴真的没想要害小姐!”
“我念在您苦心竭力,又是初犯的份上,这次便饶了你,银子我会给沈漾,你女儿的事情我也会管,但你的俸禄我要罚你三个月的八成,你可愿意?不然我就将你的奴契还给你,您令则明主吧。”
这么大事没有全罚,还给留了两成,面婆感激涕零,磕头谢恩,“小姐,您是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小姐。”
面婆觉得苏蓝桉做事真的给人留活路,是难得的明义之人,这世间没有几人能如此,她是何其难得,日后定当竭力服侍。
“站起来,你可敢照直说此事?”
面婆起身,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奴敢。”
“跟我去西院。”
另一边苏府人都在西院聚满了,下人看见苏蓝桉来,立即让出一条路恭敬俯身,“小姐。”
她就像一束光,走到哪里都能让人眼前一亮,身上散发着正义刚正不阿的光芒,如同永不陨灭的星。
沈漾哭的肝肠寸断,脸上早已失去光泽,似失去了力气瘫在地上,那层厚厚的胭脂花了满脸,现在与街头流落汗无二。
她看着苏柄将桌子抬到了院中间,桌上还有茶水,叶麟站在他身后将砚台压在纸张上,避免风吹散,而苏柄手中毛笔急速写着什么,沈漾就在桌子上,这是一点没避着下人啊。
沈漾看见苏蓝桉,将头扭过,在敌人面前还挺倔强,苏蓝桉很难过,她真的要把自己视为敌人吗?
“父亲。”
苏蓝桉问礼然后走上前,“父亲今日好惬意在院中饮茶写诗?”
苏柄那张铁青的脸不言而喻,他声音低沉,甚至头都没抬,“没你的事,你莫要管。”
苏蓝桉不慌不忙,给父亲倒了一杯茶,“女儿没说要管啊,女儿是有一事向您禀告。”
“说。”
面婆上前一步,将此事事情经过又一字不落说了一遍。
苏柄颤抖的手用力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直接被掀翻。,
他抄起桌子上的戒尺开始暴打沈漾,“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
“你是不是想将蓝桉赶出这个家你才满意?”
“你是不是要将蓝桉视为敌人一般?”
“家人是你最忠实的后盾,你怎么能如此对家人?”
“平日里你一碗水端不平也就罢了,如今心思已经歹毒到如此地步了吗?”
沈漾感觉一阵狂风暴雨正在侵蚀她的身体,她看着苏蓝桉完好无损站在她面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死死瞪着她突然一口鲜血喷出。
苏凝跑过来趴在她身上,“爹,你若是打,也将我一同打死吧。”
苏柄没惯着,两个一起打,苏蓝桉觉得惩戒差不多了,她走过去,在苏柄身后一把抓住即将要挥下的戒尺,“爹爹,等下,我想问姨娘两个问题,如果姨娘回答,我便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
苏柄气的直咳,他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叶麟刚倒的茶,“你问。我也想听。”
不仅如此,苏府上下众人眼睛都像是镶嵌在苏蓝桉身上一般,窃窃私语着,“小姐要问什么啊?该不会是别的罪行吧?毕竟沈漾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