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真笑呵呵地与钱满满挥手道别,低头看向初一。
只一眼,他大大咧咧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内心叫苦不迭。
真是造孽,他本想着殷野这周目看着蛮正常,所以才答应钱满满过来看小孩。
怎么满满刚离开,殷野就阴着脸盯着满满的方向,他不会突然发狂吧……
卫真忍住想逃的冲动,逼自己扯起嘴角:
“初一弟弟,我是满满的好朋友,我今天教你识字好不好。”
初一听到那句‘满满的好朋友’,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依旧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了小院门口一动不动。
卫真见状,没敢再出声打扰他,只在手上拿出玉简,不停地催促徐梦茹赶紧过来。
他一个人实在撑不住,急需有人陪着壮胆。
另一头,钱满满已经来到了温珩之的洞府前。
她站着原地深呼吸了几口,才鼓起勇气踏进去。
钱满满紧张的不仅仅是初一的去留,还有另一件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事。
前往书房的路上,她忍不住猜测,既然师兄已经知道了她偷偷下山去花灯会,那小师叔会不会也知道了。
要是小师叔因此生气,将她的两个请求全部冷酷拒绝该怎么办。
事实证明人不能乱想,一旦乱想,好的不一定会成真,坏的绝对会实现。
当钱满满看见温珩之正坐在书房门口,对着她遥遥一笑时,便明白小师叔已经知道了所有。
她眨了下眼睛,回忆了一番每当三长老生气时,她百试百灵的认错方法。
在温珩之笑意不达眼底的目光中,钱满满一副无辜的表情,一路小跑到温珩之身侧蹲下。
她双手放在温珩之的腿上,下巴也放了上去。
“小师叔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满满。”
她嗓音特地放软,声音甜得不行,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眨巴眨巴。
温珩之何曾见过她这副撒娇的模样,心尖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有些发痒。
只得步了叶浮舟的后尘,同样将准备好的话语咽了回去。
“知道小师叔想你,还不第一时间过来。”
他没好气地点了点钱满满的额头。
钱满满可怜巴巴地看着温珩之:
“我就是一时半会儿不好意思面对小师叔,不是故意的。”
“这有何不好意思。”
温珩之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拂过钱满满的脸颊,将她的脸抬起。
他敛起素来的淡然笑意,认真地看着钱满满:
“满满,你记住,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见外。”
温珩之与钱满满靠得极近,钱满满呼吸间,仿佛被淹没在了他身上的淡淡竹叶清香中。
她紧绷着身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未如此激烈跳动,竟让她除了心跳声以外,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行,得赶紧说点其他的——
钱满满不知为何,总有种再不转移话题,就会得到可怕后果的不妙预感。
“小、小师叔,我还有事情想要求你。”
她低头移开目光,耳根已然红透。
“刚说完不需要见外,又跟小师叔这么客气。”
温珩之轻笑一声,视线落在了钱满满鲜红欲滴的耳垂上。
他手指微微一动,极力忍耐住想要触碰上去的欲.望,他清楚钱满满胆小,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一个合格的猎人,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
钱满满仍在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我从山下捡了个小孩,想让他住在我的洞府里,但是我现在在望云峰暂住,可以让他一起留在望云峰吗。”
温珩之眉梢轻挑,不发一言,将手放在了钱满满的手臂上。
钱满满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涌入心间。
下一瞬,她惊讶地瞪大双眼。
“这是……望云峰的意识?”
她下意识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环顾着四周。
望云峰的景色从未如此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她整个人都似是与望云峰融为一体,除了她与小师叔,以及师兄的洞府内,她几乎能够感知在望云峰上发生的所有事。
“现在开始,你就是望云峰的另一个主人,你带任何人进入都不需要我的同意,这也是你的家。”
温珩之静静地注视着她,眉眼温柔,仿佛眼底只能装得下她一人。
钱满满依然沉浸在不可置信中,尤其是当她发现,望云峰的主权限只对她与温珩之开放,就连师兄都只有副权限。
无端的,在本该兴奋开心的时候,钱满满脑中闪过一个微妙的想法——
师兄会不会因此生气。
倒不是觉得师兄会因为望云峰的归属而不满,而是她莫名地有种,若是她收了别人的贵重礼物,师兄定会不悦的感觉。
事实上,在望云峰的主权限变化时,叶浮舟便感应到了发生的一切。
尽管他的确不太高兴,恨不得让温珩之离钱满满越远越好,但他也清楚得到望云峰的权限对钱满满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弊,因此压下了内心不喜,只当是他敬爱的师尊提前送上了他与满满的新婚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