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叶知闲瞟了杨青一眼。
就这一眼,顿时看得杨青心惊肉跳,后退了几步。
镇北军少将军!
一身杀伐之气。
皆是战场之上血炼来的。
即便只是这么淡淡的一个眼神,也足以让杨青这么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毛头小子,感到莫名的心悸与震慑了。
“杨知闲,你什么意思?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弟弟吗?”
见到杨青被吓了煞白的脸,白玉婉上前把杨青护在身后。
“我怎么对他了?我打他了?骂他了?好像,没有吧?”叶知闲淡淡扫了躲在白玉婉身后的杨青一眼。
叶知闲本无意跟他们纠缠,奈何总有一些烦人的事情去纠缠他。
“三嫂,没,没事,闲哥他没有对我怎么样,既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瞪了我一眼,你就让他狠狠的瞪我几眼,消消气,等心里的气消了,自然也就跟家里和好如初了。”
白玉婉听到这里,倍感欣慰之余,看向叶知闲的目光,也更加气愤了。
“你看看,你弟弟多懂事,明明他才是那个受害者,被人夺了十五年的富贵,可他都不在意,你只是发配充军三年,有什么好在意的。
再说了,你被发配充军的时候,国公府也是使了银子的,负责押送你的衙役,也像我们保证了,一路上好吃好喝的伺候你。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在白玉婉看来,叶知闲的充军,都是国公府里打点好的,说是充军流放,其实,就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看,做个样子罢了。
难不成,那些押送叶知闲充军的衙役,还敢对国公府的人怎么样不成?
可她这话一出,叶知闲顿时笑了。
“使了银子?难道你们不知道,在大雍擅自贿赂官差,也是一项罪名吗?”
“你,你什么意思?”白玉婉微微一呆。
国公府使银子,那是为了让叶知闲,一路上少受些罪。
怎么听叶知闲的语气,反倒成了他们的不对?
“堂堂国公府的小公爷,不过是在御花园里,随便溜达了一圈,无意间,误入了后宫罢了。既没有失仪,也没有惊扰到哪位嫔妃,若是换成寻常勋贵,最对训斥几句,将其圈禁家中反思即可。
可为什么轮到国公府的头上,就变成了流放充军?
你们心里……真不清楚吗?”
叶知闲轻轻一笑。
可他的话却犹如响鼓一般狠狠敲击在众人心口之上。
杨国公府世袭罔替,又有丹书铁券,这样的勋贵人家,若是不时长敲打一下,难免不会生出异样的心思。
“是,我承认,陛下是有借机敲打国公府的意思,但是……”
“但是什么?”
面对叶知闲投来的眼神,白玉婉突然感觉自己的话有些不硬气了。
如果真像叶知闲刚才说的那样,那些官差真的受了朝廷的示意,表面上收了国公府的银子,暗地里,却给叶知闲多添了一道罪?
故意在路上偷偷殴打他?
折磨他?
白玉婉的脸色骤然变了煞白。
可很快她又恢复了过来。
她哪儿知道,自己使了银子,会在叶知闲的身上平添了一道罪责。
叶知闲刚才这么说,分明就是想让她自责。
反正如今他不也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还扯这些早已发生过的事情干什么?
见到白玉婉的反应,叶知闲心头轻轻一笑。
那些流放他的官差,何止是在路上殴打他,折磨他?
简直差点没把他折磨死。
要不是他命大的话……
不过,这些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流放充军在她们嘴里都只是一件小事。
他们又岂会真心在意叶知闲的生死?
“都是为娘不争气,眼巴巴的,怎么还哭起来了,害的你们兄嫂之间还吵了起来,对了,老太爷还在屋里等着呢,闲儿,你速速随为娘去换套衣服,穿成这样怎么去见老太爷?”
国公夫人说着就准备把叶知闲的围脖拿下。
可谁知,叶知闲却再次闪身躲了一下。
“叶知闲,你这是什么意思?母亲不过是要你换个衣服,开开心心的去见老太爷,难不成,你想穿成这样去见老太爷,故意去讨老太爷同情?”
白玉婉好似再次充满了力量。
叶知闲那一身粗布衣,跟整个国公府格格不入。
“我知道你被发配充军三年,国公府也没照料到你什么,你心里有怨气。但是,老太爷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他的身体,经不住你这么折腾,老太爷对你这么好,你怎好让他再为你的事情担心?”
白玉婉露出一副,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早已看透的模样。
国公夫人见状也扑了上来。
“都是为娘对不起你,你怨,你恨,为娘都能理解,你要恨就恨为娘一个人,这些跟你弟弟,嫂嫂,还有父亲没关系,都是为娘偏心了。”
见到国公夫人这副样子,那些刚进门时还在夸赞国公,跟国公夫人的下人们,一个个也开始在背地里指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