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一本书,它教会我们如何去生存,它也是一张试卷,总是用各种意想不到的难题来考验我们的学习效果。
在阳敏去租赁校舍之前的三天,已经有一位北方的老板签下了校舍的二十年使用权,他要利用校舍兴办一座酒店。由晚从阳敏那得到消息后,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发呆,他在思考是否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替代校舍。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林总会不会对他失去信任,黄树会不会因此而倒霉。
夜晚,群山深沉,黝黑的轮廓悬在暗淡的天际之上。由晚站在窗前远眺拉延山中的点点灯火,陷入沉思。回来一个月了,还没有到家里走一趟,不知家里有哪些变化。不知是不是天性如此,还是环境所致,由晚在成长的过程中似乎与父母之间隔着一道透明的墙,这座墙是如此的结实,即便亲情也难以打破。由晚无法走入父母的内心,与其融为一体。这是由晚多年来的心结,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快到十八岁的由晚慢慢释然了。
此时,传来了敲门声,阳敏穿着暗红色的睡衣走了进来,显然是刚刚洗完澡,浑身散发沐浴露那水果般的香味。她想和由晚再谈谈租赁校舍的事,虽然早上两人已经交流过,但阳敏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一说。
“校舍的事并没有板上钉钉,还是有回旋的余地,那个北方的老板想利用校舍建一座宾馆,但是他在拉延山人生地不熟,举步维艰,肯地是需要一个当地人作为合伙人的。”阳敏幽幽地说。
听到这席话,由晚的希望之火再次燃了起来,他两眼钉着阳敏白里透红的面庞:“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下午再和他交谈后,临走时,听到他的秘书进来说,在山里招不到人,而且还有山民出来阻挠接收校舍。”说到这里阳敏得意起来。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但是我并不想和他合作,我要单独将校舍拿下来。”
“没有这个可能,光校舍的租赁费用就涨到三十万,后期翻修和装潢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听到这里,由晚大脑一片轰隆,他没想到几间破校舍居然有这么高的租赁费用。
阳敏看到眉目紧锁的由晚,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又作了补充:“本来租金并不高,但是由于拉延山近期被纳入了区域发展规划,成为重点发展对象,所以一下子来了好几个老板竞争,租金就水涨船高了。”
月色撩人,夜凉如水,由晚与阳敏来到房间的露台上,相视而坐,卡座上的遮阳棚已被旅店服务员撤去,仰头便可欣赏山里的月光。
大山的夜晚静谧异常,偶有怪异的鸟鸣从幽深的山林里传来,仿佛天外之音。阳敏还想说些关于校舍的事,由晚朝她摆了摆手,示意暂停此话题。由晚坚定的认为,合作并不是一条好的出路,尤其是林立到来之后,会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但是眼前似乎没有更好的选项,如果向林总请求援助,面上也难以开口,还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前面已无路可走,由晚决定暂时放下。于是他和阳敏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他想更多的了解阳敏,这个虽到中年,但风韵依旧的少妇。
阳敏结婚十五年了,二十二岁踏入婚姻殿堂,如今已三十七岁,唯一的女儿也十四岁了。男人给别人开大货车,阳敏自己利用家里多余的房屋开了家小旅馆,日子过得虽不富裕,但也其乐融融。自从镇上开了间棋牌室后,阳敏的男人就无心工作,整日耗在棋牌室里滥赌,慢慢地着了别人的道,债台高筑,甚至还借了高利贷,直到积重难返,远走他乡。家里的房子被债主收走了。无奈之下,阳敏只得将孩子送到娘家上学。
由晚觉得阳敏在人生的半途出现磨难,而自己在起步阶段就挫折不断,到底谁更幸运呢。此时,由晚还在思索另一件事,那就是退路,如果校舍真的拿不下来,那该往何处去呢。
人总是得实事求是,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不能总是活在自己的臆想中。整天做白日梦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得真刀真枪地去干。
此时“往事随风”的歌声骤然想起,铿锵有力,与微风宁静的夜晚极为契合。这是由晚手机的铃声。
“由晚,拉延山这边安排好了吗?”手机另一端传来林总秘书刘汉的声音。
“我准备租下旧的校舍作为林立的住房,那个地方在山里,比较隐蔽,人烟稀少”由晚点到即止。
“很好”,电话另外一端的刘汉仿佛松了一口气,“林总对这件事很关心,多次让我催你,我考虑到兄弟你刚回拉延山,立足未稳,所以就压了下来,现在不行了,林立在这边又耍疯了,林总说后天就送过来。”
“这.......”由晚结结巴巴,欲言又止,不知该怎样回答。
“有困难吗,兄弟?”刘汉感觉不对头。
“是这样的,有个北方的老板和我们竞争这个校舍,目前资金不足啊!”
“这点小事你早说,明天让集团财务先打一百万给你,不够再说,我也不和林总汇报了,省得挨批”刘汉爽快的答到。
人生就是这样奇葩,这件折磨由晚好久的事,居然一个电话就解决大半,由晚不得不感叹洪建集团的财大气粗。
祸不单行,好事成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