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开始回忆——
继国缘一去放风筝,用风筝线自己把自己给捆起来……
继国缘一去捞金鱼,捞鱼的网子和自己一起掉进池子里……
继国缘一去赶在屋顶上吵人的野猫,猫爪子挂在身上跟他一起回来了……
……
底下的人陷入沉默:……
底下的人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缘一少爷不肯跟我们回来,您要亲自去找他回来吗?”
继国严胜扶额,他无可奈何道:“那母亲不在时,谁待在府里处理事务,接见来客?”
底下的人:……
底下的人万分惊恐:“那缘一少爷种地时不会不小心就自己把自己埋起来吧!”
继国严胜:“啊……那倒也还不必……”
他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缘一他还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吧。”
“现在只能按缘一说的,报告给母亲,等母亲回程时把他一起带回来了。”
继国严胜拍板,很快就下了决定。
……
继国严胜是对的,继国缘一并没有把自己埋起来,不过是在帮忙赶走在地里翻找刚播下的种子的麻雀们时,被叽叽喳喳的麻雀扑了一身。
一旁同样在赶麻雀的宇多看着黏在继国缘一身上的麻雀们感叹道:“哇,麻雀好像比起种子更喜欢缘一你呢。”
头上落满了麻雀的继国缘一:“不……”
他被麻雀落在鼻尖的羽毛害得打了个喷嚏:“阿嚏——”
“还是不要了吧。”
继国缘一抖走满身的麻雀如此说道。
像这样根本就没办法赶鸟,宇多那边还好,但是每次继国缘一凑过去时,就完全没有几只鸟会受惊飞走,它们反而留下来,成群结队的往继国缘一身上扑。
于是在赶鸟时就不得不让继国缘一站远点了。
不过宇多鼓励道:“没关系,你站远点,把鸟吸引过去,这样它们也不会偷吃种子了!”
对此,继国缘一只是继续打着喷嚏作为回答。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浑身上下都粘满了那些鸟儿留下给他的纷纷扬扬的羽毛。
“说不定加起来可以凑成一个枕头呢。”宇多兴致昂扬道,她收集下那些五颜六色的羽毛,两眼放光,满心期待着。
而在她的注目下,已经被鸟群连续骚扰了好几天的继国缘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在朱乃回来接小儿子的时候,继国缘一已经开始认命,在和母亲打招呼时,他的头上和肩上都还顶着小鸟。
那样子太过滑稽,以至于平常不常言笑的朱乃差点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继国缘一坐上回程的马车时,还有一只小鸟依依不舍的坐在他膝头,那上面放着宇多做好的小小羽毛枕头。
直到继国缘一下车,那只小鸟才和他分别。
继国缘一回到家,兄长继国严胜看到他第一句不是责备,而是——
“缘一你闻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继国严胜捂住鼻子,防止自己忍不住为继国缘一身上那股浓浓的鸟味打起喷嚏。
“你闻起来好像是在鸟窝里住了好几天。”继国严胜皱着眉头道:“好像还有点蛋味。”
“你去偷鸟蛋了?”
他真心实意的问。
继国缘一:……
知道吗,有时候没有眼力见的兄长也着实有点让人讨厌。
他不想说话,摆着一副精疲力尽的表情,拎着羽毛枕头走回房间。
“他真的被鸟当成窝了?”
继国严胜问着底下在缘一出门在外时一直盯着他的人,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终于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
你知道的,就算是缘一他,有时候也真的会很搞笑。
二兄弟打了个照面后,继国严胜去找母亲。
回来的朱乃在整理文书。
继国严胜进去:“所以缘一这次出去过的怎么样?”
他以为缘一这次吃够了偷偷跑出去的苦头,接下来会好好的自我反省。
但是朱乃沉默下来,继国严胜的心里随之弥漫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不可置信道:“不会吧,难道……”
而朱乃点点头,平静道:“缘一在外面待的不错,还说他以后要去种地。”
她想了想回程路上继国缘一不同寻常的表现,又补充了一句道:“也有可能现在就去。”
继国严胜:……
哦,我弟弟怕不是真的脑子有点问题……
“所以以后缘一想要去当农民……”继国严胜不敢相信:“难不成是因为我之前表现出嫉妒缘一的天赋,才让缘一下决心以后要离家远点去谋生吗?”
朱乃摇了摇头:“不是,只是缘一他自己比较喜欢……”
她犹豫道:“呃……让身心平静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
“他说这就是他想要的。”
继国严胜被说服了,才怪,继国严胜才没有认命,他已经开始思考怎样好打消弟弟突然冒出的稀奇古怪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