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这才再次看向九辞。
“姑娘,这是方才潘妈妈让我带给姑娘您的。”
九辞抬眼看着木盒,支起来身子,“这是何物?”
“访冬不知,可要打开一看?”虽然这般问着,但是眼底的好奇却是怎么都压不住的。
“开了便是。”
说着九辞也坐了起来,一副柔弱无骨的娇弱身段,当真是不得赞上一句,京城第一花魁当之无愧。
“哇~”在木盒打开的一瞬间,访冬便两眼放光惊叹连连。“这潘妈妈可真真是大出血了呀,这般质量的头面也舍得拿出。”
九辞被访冬的声音也引得往木盒里面探去,只见木盒之中静静地躺着一套完整的头面。
怪不得访冬惊叹,只见那套头面除了平时的簪、梳背儿、挑心、坠子和箍儿,竟还有顶簪、掩鬓、分心、围发、钿儿、满冠等等满满的装了一整个木盒。
“潘妈妈可没有这么大方吧。”九辞拿起一直发簪随手把玩着。“看吧,一会儿这送礼的,自会上门。”
说着便把簪子放回到访冬的手中,“冬儿,为我挽发。”
访冬不明所以,伸手对着发簪摸了又摸才不舍得放回了原位。“姑娘挽发作甚?”现在可是日升之时啊。
看着铜镜之中,正为自己束发的访冬,九辞随手拿起一只步摇递了过去,“当然是等着我们的债主上门喽~”
“债主?”
九辞微微一笑不再作答。
正令访冬百思不得其解的‘债主’,确正如九辞所言,催促着车夫正在赶来的路上。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本就被小贩占走一部分,现在却又在路的中间出现了两辆马车。
“我说小四儿,你这驾车的技术有待提高吧,明知道小爷我着急去见九歌,你还这么慢慢悠悠的走着。小心小爷我让你活不到明天你信是不信。”
两辆马车相对而停。名叫小四儿的车夫心中发苦,瞧见对面的人,扭头回禀,“爷,是三爷。”
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就已经掀开窗帘向他喊话,“小九儿,哪儿去?”
被认出的小九儿也不再默不吭声,扭捏了一下还有略有理亏的回声,“绾,绾月楼。”
“可是去找她?”
“还不是三哥你非要我出趟远门,害得我多日不曾见她。”
“今晚她会回来”她?那个她,可不就是九歌。男人心中对此无奈,却也不忍从小与自己亲近的弟弟因为此事,与自己生分了。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真的?”小九儿听此,眼睛微亮,“那我,那我今晚可能休在三哥府上?”不知脑中又在脑补些什么,激动的那张稚嫩未消的脸颊泛着一抹红晕。
“那你此时可还要前去?”
“自是要去,今晚是今晚,现在是现在。”小九儿道理自成一篇。
“你呀。”男人那他没有办法,只得无奈摆手,命自己的车夫为他让路。
……
“姑娘,那‘债主’可是耽搁了?”
访冬站在窗口痴痴地望着楼下,一双眼睛使劲儿的辨别着那不知名的‘债主’,可无奈她等了又等,确是不曾看见任何在这日升之时进入楼内的。出去的倒是不少。
“嗯,许是耽搁了。”九辞不似访冬那般心急,只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话本。
“咚咚”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房门从外敲响。
访冬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窗外,转身打开房门,“九,九皇子?”
“正是小爷!”九皇子殷言钰回了一句,却见访冬呆呆的站在门口,丝毫美欧为自己让路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急切。
“好冬儿,好姐姐,你倒是为我让路啊。”这话可以说丝毫没有什么皇家之威了。
不过访冬倒也是习惯了他的脾性,心中都也没有惶恐不安,只是恍然大悟,“原来姑娘口中的‘债主’就是您啊。”说着,侧过身子为殷言钰让开了门。
殷言钰大步跨进房中,笑嘻嘻的看着九辞,“原在歌儿心中,小爷我倒是成了你的‘债主’?”
九辞在听见访冬跟殷言钰说话时,便已经整装起立,现在殷言钰站定在自己面前,九辞少不得要行上跪拜之礼的。“暗九,参见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