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言钰见此急忙把她拦下,“你又是如此,你明知我意。”
九辞对此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殷言钰看着他的笑颜,一时间又有些失神。
“殿下?”九辞见此,只能无奈的开口唤他。
殷言钰回神,无奈,转身坐在九辞身后的软塌之上,皱着眉头隐隐有些后悔。如果当时没有撞见她在三哥那边的身份就好了,那样定会还和以前一样,可以一起嬉闹。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却也知回不到过去。只是抬眼看着身前面向自己的九辞,“我送的东西,可是收到了?”
九辞抬眉瞥了一眼梳妆台上的木盒点头,“收到了。”动作言语之间,完全没有了往日面对访冬的轻快。
“可是不喜?”不然为什么不戴上呢?殷言钰心中郁闷。
“只是属下用不到而已。”九辞摇了摇头转身从访冬手中接过茶杯,轻轻地放到一侧的边几上,“殿下有阵子没有来了。”
“害,别提了,三哥让我去一趟通州。”殷言钰点到为止。
九辞也不再多问,了解的点了点头,眸光一转向殷言钰提议道,“殿下可要听曲儿?”
殷言钰抿了一口茶水自是点头答应的,“可。”心中却暗想,这样的话又可以多呆上一阵子了。
九辞装作不知,只是唤访冬去拿琵琶,兢兢业业的扮演着作为属下的角色,恭敬而又疏离。
就这样洋洋洒洒的到了夜晚来临,殷言钰心知晚上还会再见,走的时候倒是没有以往不舍。
可确是人算不如天算,九辞过去之时,时辰尚早,等殷言钰过去之时,也只是看到了她飞身而去的背景。
“三哥,你怎不拖延一下?”
三皇子殷与墨埋头作画,“她的存在,不似暗一。随我,不过只为报恩,忠心有之,随性所欲确是改不了的。”
说罢,抬头看了一眼急切地殷言钰,还是打算给他提个醒,“她,你掌控不了的。”
殷言钰来回踱步的身形一顿,随之转身坐在书桌对面的圈椅上,闷闷的开口道,“我知她心性难训,可也明白她心性纯良。”
说完,情绪有些低落的拿手抠唆着自己的荷包,一下一下的抚着,“你的一次无意相救,却换来她十年的追随相护,如今已过八年……我想,我想……”
“想什么?想我命她与你成亲?”殷与墨声音微冷的打断了殷言钰的话。
被说透心思的殷言钰脸颊一红,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心中明白,终是他无理取闹了。他明知她会离开,可是心中仍是不甘放手。在他撞破她的身份之时,她对他的态度已经明明白白的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这还不够嘛……其实他心中更是明了,所谓的撞破,不过是三哥不忍自己就此沉沦,才会泄露给自己的‘把柄’。虽然他们二人心知自己没有那份心思。
在兄弟二人正在为九辞争执不下时,离开的九辞却是又返回了府邸。不过这次进的不再是殷与墨的书房,而是府中的一处偏院。
九辞飞身落在院中树梢之上,利用密集的枝叶挡着自己的身形。稍稍歪头看了一眼还在点着灯卧房,“你确定那人就在此处?”
落在绿叶上的彩蝶煽动了两下翅膀,身上散发微弱的彩光一闪一闪的,白天倒是不显,可在这除了月光再无其他的夜晚,倒是暴露无遗了。
“暂且信你便是。”
说完,九辞便挥手收回了彩蝶,自己脚尖轻点,飞身而起。在飞出树梢瞬间,九辞消失不见,只看到一只圆滚滚的小鸟。
“滑儿”“滑儿”
正在灯下看书的玉珩思路猛地被一串鸟叫声打断。循声看去,只见一只圆溜溜的翠色鸟儿在自己的撑起的窗沿之下来回蹦跶,张着小嘴一声一声的叫着。
在看到自己望过去的瞬间,小嘴紧闭,像是知道自己打扰到了人一般。
玉珩见此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书一步一步的向鸟儿走去。每走一步都要向上提起一口气,深怕自己把对方吓跑。
也不知这鸟真的不怕人还是反应迟钝,在玉珩走至面前,这鸟还是无动于衷。玉珩看了又看,慢慢的伸手。
小鸟低头望着面前的比自己还大的手掌,终于有些胆怯往后退了退。
“上来,以后我来喂养你可好?”
玉珩伸手跟着小鸟的身子又往前探了探,出声引诱道。
清耳悦心的声音从玉珩的口中传出,小鸟这才努力抬起自己圆滚滚的小脑袋想要看清楚对方的相貌。
只见面前之人,一身白色素锦亵衣严严实实的穿在身上,一头青丝用一只玉簪松垮的别在脑后。那人清冷白皙的面容,端的一副雍容尔雅之态。清冷而不淡漠,端雅而不做作。
见此,鸟儿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趣味。
“你且上来,我自会带你上前观看。”
以为小鸟是在看自己身后的琉璃灯,玉珩再次发出邀请。
小鸟不知是真的明白,还是好奇心使然,轻轻一跳,便入了玉珩的掌心。
玉珩满意的微微一笑,小心的抬起掌心,左右端看了一会儿,刚要转身,却又看了一眼敞开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