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会刊,自然需要各方面的资料,要把这次培训班的所有内容包括参训学员的单位、学历、政治面貌等详细情况以及授课老师个人简介和我们报的介绍都要一一呈现在这本会刊上,最重要的是要把这次支持我们办班的友情冠名单位一定要放在会刊显眼的地方,让人一目了然,这是我们在当地的面子和影响力的体现。
总之一句话,会刊做得越细越好,细到看到这本会刊,就能全面知晓我们这次培训班的全部内容和阵式。
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得赶在月底前一定要把培训班举办掉。
我和老站长分工协作,我加紧制作会刊,他负责催要编辑会刊所需要的各类材料。
参训学员的个人材料和冠名支持单位的图文资料,一遍电话打过来,图文资料都纷纷发到我邮箱和QQ了,但是催要报社领导的资料可是费了老劲了。
就在我们把吃、住、行的问题搞定后的新一周开始后周一早上,我很早到单位去上班了,大概7点半不到,因为我要抓紧时间编制会刊,接下来的一周左右的时间,我都是这个点去上班的。我到单位后不久,老站长就来了,看见我比他早到,惊讶地问道:
“今天这么早就上班啦?”
我说:“是啊,得抓紧时间制作会刊,得加班啦。”
“今天,你老也要开始催要报社主编、副主编的资料了,个人简介呀、形象照片呀、授课资料啦等都要催他们发过来了,他们的资料放最在会刊的前面,有的还在放在会刊的内彩页的前面……”
不等我啰嗦完,老站长插话道:
“你负责好好地编会刊,我负责打电话催要资料。今天,我就向报社主编、副主编,要资料。”
上午时针一指向9点整,老站长就座位上站起身来,一只手着叉腰,另一手迅速地“嘟、嘟、嘟”地拔电话,那架势、那劲头,仿佛是在做一件惊天伟业的大事,而且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现在打电话给领导,也仿佛有点邀功请赏的味道。
电话那头“嘀、嘀、嘀”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一接通,老站长便开口向主编汇报道:
“主编早上好,这么早打扰你,是想向你汇报一下我们培训班准备的情况,现在吃和住宿以及学员等都准备妥当……”
没等老站长汇报完,电话那头主编没好气地回复道:
“早上好,好什么,没到办公室就听见电话响个不停,有什么大事,这么急,我这才刚来,听就你叨叨叨个没完。”“有事等会再打电话来说,上午有会,一会儿要开会,周一例会。”
说完,主编就挂断电话了。
由于老站长打的是免提电话,他们的对话,我听得真真儿的,我心里暗自窃喜,心想:
“骂得好,谁叫你老,老是这么急,9点刚到就打电话,不知道报社总部是9点上班么,主编今天因为有会,来得早,要是搁周二周三的话,说不定这会儿还没有到单位呢。看你以后还邀不邀功。”
这会儿,老站长那只叉腰的手,放下来了,不再像个获胜的将军了,另一只手端起他的大茶杯呷了一口茶,摇摇头,尴尬地自言自语道:
“9点了,还早,太阳都晒屁股了,这还叫早。”
“等会汇报,就等会汇报吧,谁叫你是老大呢……”
我们主编是个男的,高高地、瘦瘦地,约莫四十五六岁,戴个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主编是个直来直去的人,骂人从来不拐弯抹角,一是一,二是二,实事求是,这也许是当主编的职业个性。记得后来我接任站长后,有次开全省记者站站长会议时,他在会上批评广告部主任(广告部主任是个女的),批评得我们大家都不敢出声,整个会场安静得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我看见广告部主任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我的脸也跟着主编的骂声此起彼伏,火烧火辣地,仿佛主编在骂我一样。那次真是叫我大开眼见,不曾想,文人发起火来,竟然这么凶狠。平时,主编不发火的话,讲话可是面带微笑软绵绵的,轻声细语。
之后,老站长坐在自己的大靠椅上,半躺着嘟嘟嚷嚷了好半天。
不一会儿,竟然听到老站长的鼾声。
王师傅一听见老站长打呼噜,哈哈地大笑道:
“站长,真辛苦,胜仗打完了,这会儿在放心地睡大觉了。”
王师傅怕老站长睡感冒了,拿过自己骑车时搭在腿上的小方棉盖到他的胸前。
莫看,老站长睡觉鼾声大作,睡得似乎沉入大海,但稍有动静,他就能醒,这不,王师傅这一贴心举动,把他给惊醒了。
他一摸嘴角的哈喇子,坐正身子,慌忙道:
“几点了,会开完了吧,我得赶紧打电话给主编了。”
说着,又开始拔电话,一拔电话就接通了,一通,老站长表情丰富,满脸堆笑(仿佛主编就站在他对面似的),小心冀冀地说:“主编,还是我,继续给你汇报工作。”
主编道:
“什么事儿?快说吧。一会儿我还要到部里去。”
主编说的部里,是指省委宣传部。
老站长继续道:
“还是汇报培训班的事,就是想把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