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的大名还是未能见于报端。
但是这次不是因为老站长的原因,而是报社总部一位副总编辑自主行为。
那天,我把稿子打印出来递给老站长后,我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座位上,假模假样地坐在电脑前不停地敲打着电脑键盘,其实我是在抄打人民日报上新刊出的一篇长篇通讯,一边漫不经心地敲打着人民日报的通讯稿,一边静静地听着老站长办公室的动静,约摸30分钟左右的时间,老站长大喊两声:“好好!不错不错!”
“进步很快!”接着他又说道。
我在里面办公室闻讯道,即刻从座位上弹起,来到老站长的办公桌前,问他道:
“这次写得咋样?老站长。”
“写得不错,我说了好啊!”老站长回复道。
“这次稿子就用你的这篇了,我就不写了。我已经修改过了,你拿去在电脑上再修改一下,直接按修改地排版就行了。改动得不多。”老站长接着对我吩咐道。
我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接过他递过来的稿子,站在那儿翻了翻那3个页面,是没有怎么改动。看到他加的署名,真是让我欣喜万分,大标题下面,正正规规地他添了两个名字,一个是他的名字,一个是我的名字。
我动作麻利地按他的修改内容,该加的加,该减的减,最后把署名也加上去了,然后编排到专刊上,发给报社总部郭总。
这下万事大吉,就剩静候佳音了。
然而漫长的2天过后,第3天,当我看到报纸的那一刻,我再次气疯了。那篇文章的署名只有老站长一个人的名字,我的名字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拿着那期报纸,气冲冲地来到老站长办公室,把报纸甩到他的面前,理直气壮地说:
“怎么搞的,我的名字呢?”
老站长面露难色地说:“我也看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我冷笑着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虚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上次署名,当着我的面加上名字,背后又让郭总拿掉名字。现在又搞这一套。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稿子是我写的,无论从什么道理上讲,我都应该署名的。不是吗?……”
我一口气说出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对他的不满。
他坐在那儿,愣愣地望着,仿佛审视着一位陌生的人一样,一个看似软弱实际却正好相反的刚强的人。
之后,他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这次稿子是你写的,也应该署你的名,我的名字署不署都无所谓。现在才8点多,报社9点上班,9点一到,我就打电话问报社,是怎么回事。”
此时,我已气得忍无可忍,冲他喊道:
“能不能别那么虚伪?做人能不能真实点?”
他也气得不得了,站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
“我说过给你一个交待,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一会儿,我就在办公室打电话给报社,当着你的面打……”
我十分严肃地、轻声地问道:
“你敢用座机打免提电话吗?”
“就按你说的打,打免提电话,我就用座机打。”他口气坚定地说道。
座机电话就在他的办公桌右手边,他一般打电话联系业务单位或者给报社汇报工作,都是用座机打的。
看他说得那么坚定,我也模棱两可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啥工作也没有心情去做,只等9点钟到来。
9点钟一到,我就听见老站长在外面办公室拔座机号码。
先是拔区号,接着拔固定电话号。拔完电话响了没几声,电话就通了。老站长对着固定电话说:“早上好!黄总,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扰您!”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40多岁男人的声音:
“早上好!老站长。”
接着,老站长拐弯抹角地问到这篇稿子署名的事。老站长说:“这次稿子,不是我写的,我只是修改了一下,发过去署的两个人名字,报纸出来怎么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黄副总编,是负责审稿的,也是报纸签付印的其中一个副总编。这期报纸是他负责审稿的。
黄副总说:“听郭总说上次也是署名两个人,最后你打电话拿掉了。所以,这次我就自作主张也拿掉了,省了你打电话过来,帮您老费点事。怎么啦?”
老站长叹了一口气,说:“上次嘛,因为是我写的稿子,想带一个名字,最后我想想不妥就打电话通知拿掉了,这次稿子是她一个人写的,拿掉署名,人家肯定心里不痛快,早上还在质问呢。我们在下面工作难做啊。”
老站长的言外之音就是:“我说拿就拿掉,你们报社总部不要轻意自作主张地改动。”
黄副总听他这么一说,连忙解释道:“是这样啊,我哪里知道,你跟他解释一下嘛……”
免提电话,全部的对话我都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的,这次确实是报社自作主张弄的,但是关键还是老站长之前的虚伪在前,才造成这次误会。
所以,我还是气不过老站长。
挂断电话,老站长来到我的办公室里,笑着对我说:
“你都听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