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未了,我知道接下来,老站长的意图是什么,无非就又是让我给他开票,开公告发票,可我就是不开,就是不给他开票,你不是对我假装不知道,我也来个对你假装不知道。
所以我理都不理他,关上电脑,关上我的办公室的门,下班了。
这个周未,我过得并不开心。
以前到了周未的时候,我特别开心,有两天的假日,我可以到亲戚家玩玩儿,还可以约上几个要好同学逛逛街,吃吃饭,谈谈心,聊聊天。
自从我踏入这个城市,假日,对我来说,特别珍贵。刚上班那会儿,没有节假日,甚至于越是节假日越忙;后来调进另一个单位,还是一样的,没有节假日,只有过年的时候放几天假,但还得跟同事调班。长年累月地上班,身心疲惫。现在这个班很是合我心意,大多数时候,经常要带工作到家来,但毕竟不用上班去坐班,一周有两天休息,跟机关单位工作机制走。
周未在家闲着无事,也心烦意乱的,我怨恨老站长,做人假模假样的,同时我也恨自己,这几年来,咋不早点想着写稿,当记者呢。
周未结束,周一开始要正常上班了。可我还是跟上周一个样,迟到早退,动不动就半天不去上班,也不打声招呼。办公室的氛围有点像无声的动漫,大家各自忙着自个的事。偶然,听见老站长和王师傅嗡声嗡气地闲聊几句。
到了周三的时候,老站长再次走进我的办公室,再次打开尴尬的局面,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
“明天有个采访,你去不去?”
我满脸严肃地说:
“不去!”
他又说:
“咋不去呢?想学写稿,就得坚持。”
我说:
“现在不想学了。”
他又杵那儿,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最后他又说:
“你要是不去的话,那我打电话给他们说,让他们到我们这儿来采访……”
我没有理睬他,他仿佛在自言自语。
第二天,也就是周四上午九点半后,果然办公室来了一行三人。
这次要采访的对象是本市高中学校的校长。校长这几年工作突出,成绩优异,连续几年的本市高考文科状元都出自他们学校,而且高考升学率达90%以上。今年刚从北京授过奖,是戴着大红花,披着红幅回来的。这么好的教育界的典型事例,各大媒体都在竞相报道,我们站当然也不例外,加上老站长是个老笔杆子,在当地也小有名气,自然是在这些驻站的媒体中,让我们抢了先。
今天早上,一来到办公室,老站长就递给我一份资料,就是这个校长的简单资料,相当于他的简历和工作经历,表格似的。
递给我的同时,他说:
“这是马上要采访对象的资料,你先熟悉一下。采访,还像一次一样,我们俩同时记录,同时写稿……”
我快速扫了一下校长的资料,他的经历和成绩,说实话,确实吸引了我,也鼓励了我。就像英雄的事迹,会感染人们一样。不得不说,我的记者梦,还没有彻底破灭,并且梦想随时都会被激发。
校长是带着他的常务副校长和行政办公室主任来的。
老站长热情地和他们一一握手后,请他们入座沙发,正准备给他们泡茶倒水的时候,我从里面的办公室出来,和老站长一起把泡好的茶水一一递给校长他们。同时,老站长还向校长他们介绍道:
“这是我们记者站的梅记者。”
我随着老站长的介绍,一一同他们点头会意。
稍稍寒暄了几句客套话就进入正题:采访。
采访套路还是同以前一样,先由采访对像自己先说,然后,我们再提问深挖。
到底是学校的校长,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有理有据,有表有里。先是把他的工作经历粗线讲述一番,后又把他近几年工作,也就是取得优异成绩的工作进行重点讲述,包括进行了那些机体、体制的创新,如何破除旧的教育体制,如何创立新的教育体制、机制,在破和立的过程中,遇到的那些阻力,又是如何一一化解的。建立了对学校师生的关爱机制,让每个师生都感受到自己生活在学校温暖的大家庭里;建立了奖惩制度,惩罚分明,从而激发了师生们的斗志……最后,校长谈到他的家庭,校长低头轻声地说:“心身都在学校,亏欠了家庭太多太多。早年儿子出生,妻子分娩时大出血,险些送了命,我都没在她身边,当时正在省外交流学习。”
这次采访很快,两个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
送走了校长一行。
老站长就发话道:
“这次还像上次一样,我们俩都写稿,谁写的好就用谁的。不整篇采用,一段一段的也可以。”
听到老站长这样说,我懒得理他的。因为校长一行人刚走,我就坐回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构思这篇稿子。
这次的稿子应该是好写的,之前有资料,加上采访时,校长讲述也很有条理,而且我记得也很详细。有了上次经验,这次采访,我特地买了一支录音笔和一个笔记本,都是专门用于采访的。
晚上回家吃过晚饭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