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盼儿的爹娘走后,许明谦家里依然热闹。
里正把其他人都赶走,和许家族长一起敲响许明谦家门,许家老三打开一条门缝看清敲门的人,立即打开门将人请进来。
屋里一片狼藉,许明谦被两个哥哥按在地上,他面红耳赤还在挣扎。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盼儿,我要去当铺换了银子给盼儿请大夫……”
他爹气得又拎起凳子要砸人:“那是你娘的嫁妆,你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外人连你娘的嫁妆都不放过,我、我砸死你算了。”
许明谦咬牙切齿,怒目瞪着他爹:“你砸,你就算砸死我,我也不会妥协,我一定要和盼儿在一起,如果盼儿病死,不用你砸,我自己就跟着她去。”
一屋子人被他吓得惊魂不定。
里正重重拍了几下桌子:“够了,你闹够了没有,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个人,我们许家跟着你丢了多大的脸面,你居然不知悔改,还威胁你的爹娘。”
许明谦嘶吼道:“是你们威胁我,如果你们早早同意我和盼儿的亲事,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都是你们的错!”
里正叹息摇头:“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许明谦挣扎得越加厉害:“你们才被猪油蒙了心,盼儿这么好的姑娘,你们凭什么不接受她!”
突然,地上传来“哐”的一声,众人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一只断成两半的手镯静静地躺在地上。
许明谦的娘目眦欲裂,扑过去捡起手镯,痛哭道:“我的手镯碎了,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手镯,是我的命根子,碎了……”
话音未落,她仰头倒地,晕了过去。
“娘!”
几个兄弟顾不得许明谦,纷纷跑到自己娘身边,屋里再次一片混乱。
许明谦愣了一瞬,他看了昏迷的亲娘一眼,一咬牙爬起来,抓着其他首饰狠心冲出去。
许家族长比他快一步,挡在门口,脸色铁青道:“许明谦,你如果敢走出这个门口一步,以后我们许家就没有你这个人。”
许明谦站在原地,浑身僵硬,族长亲自说出这句话,终于让他产生了恐惧,可是一想到盼儿如今在病榻上等着他,这点恐惧一扫而空,他迈开脚步,准备闯出去。
“明谦……”
许明谦下意识回头,顿时惊吓得魂飞魄散,他的爷爷正跪在他的面前,脸上挂着两行热泪。
“爷爷,你干什么,你快起来!”许明谦也跪了下去。
老人颤抖着双手合十,哭着说:“明谦,我求求你,不要再搅得家无宁日,你不要毁了我们这个家,爷爷老了,没几年可活,爷爷想家庭和睦,想安度晚年,你帮帮爷爷,好不好?”
许明谦哭着膝行到老人面前:“爷爷,你胡说什么,你还有好久可以活,你相信我,盼儿是个好姑娘,我们成亲以后会孝顺你们,会给你生个大胖曾孙。”
老人哭着摇头,已经泣不成声。
里正唉声叹气,连连摇头:“造孽啊,爷爷跪孙子,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过了几日,喻今朝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病中没胃口,几乎天天喝粥,一张小脸瘦了一圈,看得谢奶奶心疼不已。
喻今朝身体康复后,谢奶奶变得花样给她补身体,这会儿喻今朝正端着一碗羊肉汤喝得津津有味。
谢康奶来了,两个老人在堂屋一边做腐乳,一边聊村里的八卦,不可避免聊到许明谦。
“他外祖去得早,他娘就指着那点嫁妆做个念想,这下摔碎一只玉镯子,指不定要难受多久。”
喻今朝在一旁听得起劲,听到这里止不住唏嘘,追问道:“后来呢?许八郎现在怎么样了?”
谢康奶道:“后来里正和许家族长一起决定,把许明谦关进许家祠堂,每天给一个馒头一碗水,不把人饿死就行,等什么时候他知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喻今朝喝完最后一口汤,认真道:“我改变想法了,我觉得许八郎和张盼儿就该成亲。”
两位老人不解地看过来。
喻今朝一拍掌,双手交握在一起:“他们两个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祸害,就不要分开去祸害别人了。”
谢康奶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说得没错,他们就该在一起,别祸害别人。”
谢奶奶也笑了一阵,随后说道:“可是他们真成亲了,遭罪的还是家里其他人。”
喻今朝说:“让他们分家,不,断绝关系,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谢奶奶叹一口气:“许八郎是他们家的幺子,家里从小宠着,打断骨头连着筋,哪里说断亲就狠得下心断亲。”
喻今朝不过说一嘴,八卦听完就算,她端了碗进灶房洗干净,然后回房间干活。
毛线帽子卖得火热,喻今朝从族里挑选了几个手巧的,让她们从做提袋转做帽子,勉强供应上。
这几天躺床上的时间多,喻今朝又有了新想法,她要趁春节大赚一波。
画好设计图后,喻今朝立即动手,新玩意样式复杂,她依靠图书馆才在腐乳出货那天赶制出十个。
腐乳也是谢康负责送货,喻今朝牵着谢仪景一起出门,临行前谢奶奶千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