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盼儿爹娘吓得从谢家逃跑,一拐弯去了许明谦家,故技重施又在门口闹了起来。
他们倒是不敢说张盼儿和许明谦约好一起做局,只说张盼儿是因为许明谦才想不开要跳河自尽,如今命是救回来了,可昨晚大病一场,如今还昏迷不醒。
许明谦听说心上人病重,顿时失了理智,他又想冲进灶房拿刀威胁,他的兄弟早有准备,一闪身堵住路,还把门关了起来。
“四弟,他们不怀好意,你不能出去。”
许明谦直挺挺跪下,哭着求道“爷奶,爹娘,还有哥哥们,我只是想娶自己心爱的姑娘,求你们成全我。”
他娘铁青着脸道:“我听听他们在外面骂得多难听,我绝对不会和这种人当亲家,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等过完年以后,我就让媒人给你说一个好姑娘。”
许明谦梗着脖子:“我不会娶别人,我只要盼儿当我的妻子。”
他爹拎起凳子砸他:“你休想,就算你要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会让你娶这种家庭的女儿!”
张盼儿的爹娘哭喊声越来越大。
“可怜我的宝贝女儿,她一片情深,病得神志不清,嘴上还念着许八郎的名字,冷血的许家人,居然连面都不让他们见,你们造孽啊,天上的王母娘娘都没你们狠心。”
“大夫说再没钱医治,我这可怜丫头就撑不下去了,她年纪轻轻还没嫁人就病死,连祖坟都进不去,注定要当孤魂野鬼。”
许明谦听得心急如焚,他重重磕了一个头:“爹娘,先不说这些,盼儿她病得快死了,要马上看大夫,你们先拿几两银子出来,让我去镇上请大夫,要尽快,否则赶不及了。”
许明礼沉着脸道:“你闭嘴,她自己有爹娘,轮不到我们这些外人管。”
“盼儿不是外人,盼儿是我将来的妻子!”许明谦双目通红瞪着许明礼:“大哥,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你是长子将来分家拿大头,你是一文钱都不想给我们几个弟弟花。”
许明礼双目徒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明谦,不敢相信许明谦嘴里会说出这种话。
家中二弟三弟连忙撇清关系。
“大哥你不要听他的胡话,我和三弟从来没有这样荒唐的想法。”
“没错,大哥从小到大对我们不知道多好,现在也好,将来分家也好,我们都是手足情深的亲兄弟。”
许明谦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话伤了兄弟情分,他满心都是张盼儿,趁着家人安慰许明礼,他突然站起来朝他爹娘的卧房冲去。
没多久他就出来,手上抓了一把首饰,他脚步不停,朝门口冲过去。
他娘回过神来,脸色大变:“老四,你干什么,那是你老娘我的嫁妆,你快给我放回去!”
许明礼连忙吩咐:“老二和我一起抓住他,老三守着门。”
三兄弟纠缠在一起,许明谦不敌两个二十多岁年轻力壮的哥哥,很快被按在地上,他剧烈挣扎,朝门口的方向喊张盼儿的名字。
门外,里正带着许氏家族的汉子人人手扛锄头,气势汹汹走过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看起来今天不把张盼儿爹娘的命留下誓不罢休。
张盼儿爹娘见形势不妙拔腿就跑,一路跑回家,两人心里恼火得很。
本来打算讹点银子好过年,没想到接连遇到硬茬,谢家人二话不说要报官,许家人更可怕,瞧那架势是想打死他们咧。
盼儿爹一身煞气走进家门,一脚踹开张盼儿的房门,怒吼道:“爹娘一不在家就偷懒,太阳晒屁股了还没起床,你出去看看,哪家女儿像你这么懒。”
张盼儿脸色苍白,她昨日傍晚就开始发热,看过大夫以后喝过一次药,热是退了,可身上还是没有力气。
盼儿爹不心疼她,伸手把她从床上拽下来:“起来烧水,家里没热水了,大冬天的难道要你爹娘和弟弟喝冷水?”
张盼儿摔在地上,咳嗽了片刻,压着嗓子道:“爹,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起床烧水。”
她跌跌撞撞站起来,扶着墙走到灶房,开始生火烧水,水烧好以后,用凉水兑开成温水,断了两杯进屋给她的爹娘。
盼儿爹喝过温水后火气消下去一些,他翘着二郎腿道:“我和你娘上午去过长桥村,那边还是不肯要你,你自己说要怎么样?”
张盼儿浑身一抖,紧张道:“爹娘,你们再等等,明谦哥一定能说服他的家人,我一定能嫁给他的。”
盼儿娘说:“盼儿,不是娘贬低你,你也知道自己今年十八了,你瞧瞧张荣娘,就比你大一岁,如今肚子里都揣了第二个,再拖下去过了二十,你是真的要当老姑婆。”
张盼儿吓得眼泪直流,她身体不稳跌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哭得伤心。
盼儿爹随意扫了她一眼:“盼儿,你一出生就克死自己的爷爷,村里人都让我们把你溺死,我们念着感情把你留下来养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要是再嫁不出去,收不回来彩礼,那就别怪我无情,把你卖去窑子。”
盼儿娘帮腔道:“盼儿,娘不忍心你当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女,可是你也要体谅爹娘,这么多年来,我们可是冒着被你克死的风险把你养在身边,每年光是去庙里给你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