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财带着一大家子人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家里饭还没做好,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庄老太心里窝火;“我一个老太婆能干多少事,别人家一群孙女围着帮忙,我有谁帮,也就只有二丫头顶点用。”
大家一听就知道她在责怪庄巧蝶。
赵氏很不满;“大嫂,你好好教教你家巧蝶,这么大一个人了,也不知道帮轻家人,她才比我家巧梦小两个月,怎么所有活都要我家巧梦做。”
钱氏立马说道:“什么叫做所有活都是你家巧梦做,我家巧蝶平时也帮着浇菜择菜。”
“你家巧蝶只做这些轻松活,洗衣做饭这些辛苦活都是我家巧梦做的!”
眼看着妯娌二人就要吵起来,庄大财怒道:“够了,一天天吵来吵去,财神爷来了都被你们吵走。”
庄富和庄贵两兄弟瞪了自己的媳妇一眼,钱氏和赵氏吓得立马闭嘴。
庄大财又说;“我们从田里一路走回来,家家户户都做好了饭等着男人回来吃,就我们家还是冷灶台,像什么样,往年的活怎么安排的今年也怎么安排。”
庄老太才说:“往年姓喻那个死丫头还在。”
屋里顿时没人说话。
农闲时家务活都是三个儿媳妇分着做的,农忙时三个儿媳妇都要跟着下地秋收,家务活由庄老太带着孙女一起做。
往年喻今朝还在家里,她能干,一个人顶两个,她和庄巧梦两个人基本把家务活包圆了,庄巧蝶在一旁帮帮忙,做点简单活,庄巧凤还是一如既往不干活,整天琴棋书画轮番折腾。
今年喻今朝嫁了出去,只剩下庄巧梦一人,活就干不过来。
庄巧梦也有爹娘护着,赵氏虽然一心都在儿子身上,不怎么看重庄巧梦这个女儿,不过每次见庄巧梦干活太累,她都会在婆母面前抱怨,还要攀扯上大房的两个女儿。
庄老太每次听到赵氏抱怨,就会让庄巧梦休息,剩下的活全都落在喻今朝身上,喻今朝一声不吭全部干完,从不用人操心。
现在她不在,庄家人才知道她的重要。
庄大财脸色阴沉:“去叫三丫头出来。”
钱氏去敲了庄巧蝶的房门,庄巧蝶扭扭捏捏跟在钱氏身后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庄大财扫了她一眼,命令道:“三丫头,从今天开始,你要和二丫头一起做家务活。”
庄巧蝶被庄大财的眼神吓了一跳,她嘴唇颤抖,右手藏在背后狠狠掐了自己的后腰一把,终于还是鼓起勇气。
“我可以干活,但是庄巧凤也要干,不能她一个人闲着。”
庄老太一听又气了:“你又想攀扯上巧凤,我告诉你,没门,你要是不干活,立马从家里滚出去,我们家不养废物!”
庄巧蝶情绪几乎崩溃:“谁才是废物,庄巧凤从小到大没干过一点活,还花了家里这么多银子,她都不是废物,凭什么我就是废物!”
庄老太尖叫道:“谁准你这么说巧凤,你个贱蹄子,我撕烂你的嘴!”
庄巧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庄老太扑上来,她还愣在原地不知道躲,钱氏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娘,巧蝶也是你的孙女,你怎么可以打她,还有娘刚才说的那番话,要是传出去了,我们巧蝶今后还怎么嫁人。”
庄老太叉腰大骂:“是她先嘴贱骂巧凤,谁也不许骂巧凤。”
赵氏看着婆母维护庄巧凤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女儿此时还在灶房里忙活,她心里也来气。
“娘,我知道你指望巧凤嫁给李秀才,将来提携我们全家,可你也不能这么偏心,巧凤说到底是泼出去的水,这么多年来家里在她身上花了不知道多少银子,之后还要拿三十两给她当嫁妆,这些钱要是给我们永泰请个好夫子,我们永泰说不定也是秀才了。”
赵氏的大儿子庄永泰前年中了童生,去年一鼓作气去考秀才,没考中。
赵氏不觉得是自己儿子没本事,他觉得要是庄永泰像李兴邦一样有个好夫子,一定能考中秀才。
说到这里,三媳妇万氏也忍不住了。
家里要给庄巧凤三十两嫁妆银子,这事要不是喻今朝说起来,她还被瞒在鼓里。
三十两啊,别人家嫁个女儿顶天了十两,庄巧凤居然要三十两,另外还有一全套新的家具和金首饰,镇上的姑娘出嫁都没有这排场。
喻今朝出嫁后,赵氏已经因为这事闹了一遍,要家里也给庄巧梦准备三十两嫁妆银子,婆母不知道是真心答应还是暂时敷衍,总之也答应了下来。
万氏听在耳朵里就不舒服,她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女儿。
一想到钱氏有两个女儿,要从家里掏走六十两,她心里就郁闷,胸口隐隐作痛。
倒不如和赵氏站在一起,把嫁女儿的钱抠出来,给家里儿子上学用,她有两个儿子,她家占最多便宜。
万氏眼珠子一转,说道:“爹娘,我觉得二嫂说得对,孙女婿哪里比得上亲孙子,明年又有院试,永泰要是考中了,那也是秀才,还有,我们家永兴今年十二了,明年就不能上村学,也要去镇上私塾。”
赵氏也道:“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得很,巧凤这一出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