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娘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昨儿她回家去一说,家里人都很支持,谢康奶发话,从今以后张荣娘不用干家务活,只用跟着喻今朝学针线活。
“奶说了,我赚到的钱交一半给公中,另一半可以留在自己手里当私房钱。”张荣娘信欣喜道。
谢康家里人丁不丰,谢康奶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儿子早夭,剩下谢康爹一个儿子。
谢康爹娘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谢康,还有个小儿子叫谢平,还没娶妻,谢平如今不在家里,正在镇上做短工。
谢康奶已经放话,以后谢平成亲后,也可以有自己小家的私房钱。
喻今朝不废话,立即开始教学,张荣娘原本就会针线活,很快就上手,只是速度肯定不能和喻今朝这个老手相提并论。
教了一个上午,下午时喻今朝让张荣娘自己练习,她自己则要去镇上一趟。
先是去针线局定做了几套钩针,紧接着喻今朝就去了书铺,书铺里除了有题册,居然还有往年院试前十名的文章合集,喻今朝二话不说拿了一本。
除此之外,她按照自己的理解又挑选了几本,林林总总加起来,一下子就花去了好几两银子。
不说古时候读书烧钱呢,喻今朝忙活好几天做出来的提袋全部卖掉,也不够买几本书的。
喻今朝叹着气从书铺出来,走进杂货铺的时候心情又开朗了。
杂货铺的伙计记住了喻今朝这个大客户,一见她进来立即迎上来招呼。
“这位小娘子又来买毛线了?我们铺子里新进了一批新颜色,小娘子要看看吗?”
喻今朝连连点头:“要的要的。”
果然比从前多了几种颜色,喻今朝大手一挥,每种颜色都来了一把大,伙计乐得嘴巴几乎咧到耳根子。
趁着他打包的时候,喻今朝把杂货铺逛了一遍,见到不少果脯蜜饯,一个没忍住每样买了一些。
刚才她还感叹银子不够用,这会儿是一点想不起来了。
回到家时已经夕阳西下,张荣娘还在织提袋,她一个下午织出来一个,速度虽然慢,但质量没话说。
喻今朝回来后不让她织了,夜里光线差,继续织下去伤眼睛,张荣娘还这么年轻,要是眼睛坏了,喻今朝自己就要内疚一辈子。
她找来一个篮子,把张荣娘织的提袋放进去,以后张荣娘织的提袋单独放一处,一个月结一次账。
张荣娘依依不舍,第二个提袋已经快织一半了,她觉得在给她点时间就能织完,只是喻今朝坚持,她只能无奈叹息。
等喻今朝抓了一把果脯给她的时候,张荣娘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开开心心带着果脯回家。
等她走后,喻今朝把谢仪景叫来,她自己每种果脯蜜饯抓了几个,剩下的都给了谢仪景,让谢仪景拿去和谢奶奶分着吃。
图书馆里多的是零食,喻今朝不馋这个时代的零食,她也就尝个鲜,买这么多不过是给谢奶奶和谢仪景吃。
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些果脯蜜饯买得正是时候。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一个中年妇人敲响谢家院门,谢奶奶出去一看,激动地差点泪流满面。
来人是谢奶奶的女儿,谢沧渊的姑姑,谢敬云。
谢敬云嫁到了临镇,距离娘家远,一年里也就过年过节回来一两次,这次也是因为知道谢沧渊娶亲了才会赶回来。
谢奶奶拉着谢敬云进屋,喻今朝立即上前打招呼。
谢敬云笑着拉住喻今朝的手:“我前几天才知道沧渊成亲了,现在才赶回来,你别介意。”
谢奶奶解释道:“你和沧渊的婚事太匆忙,你姑姑嫁得远,我也是前不久才遇到有人要去临镇,这才拜托那人传了话。”
喻今朝忙道:“怎么会介意,能见到姑姑我就很高兴了。”
谢敬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封递给喻今朝:“这是姑姑给你的一点见面礼。”
喻今朝接过,手上摸了一下,估计红封里有十几文的样子,不过她的关注点并不在礼金上,而在谢敬云的手上。
她掏红封时不小心把衣袖撩起来了一些,喻今朝看到她的小臂上有一片面积巨大的淤青。
谢奶奶也看见了:“敬云,你手上受伤了,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小伤而已。”谢敬云平静地道:“前几天起夜没注意踩空,手臂撞在柜子上,当时立马就涂了药膏,现在已经不疼了,再过几天就会好,不用担心。”
谢奶奶心疼地叮嘱她注意安全,喻今朝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不像是撞在柜子上会有的伤痕,只是她一个后辈不好随意揣测,也不好多嘴。
谢沧渊和谢仪景听到声音,都从房间里出来见过姑姑,喻今朝连忙把昨天买的果脯蜜饯端出来,又给谢敬云倒了一杯红糖水。
谢奶奶见到女儿很高兴,忙着要张罗做一桌好菜,喻今朝说道:“奶奶,你陪姑姑说话,中午我来做饭。”
“行,那就你来做。”谢奶奶掏了银子给她:“你去村里庄屠户家买块肉,再去买块豆腐回来。”
喻今朝接过银子,牵上谢仪景一起出门。
庄氏家族的人都住在村头,喻今朝一路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