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娘被喻今朝请了过来,一头雾水。
喻今朝把自己的困难说了一遍。
张荣娘一口答应:“没问题,不就是陪你去县里卖东西吗,尽管叫上我,不用给工钱,中午包一顿饭就行。”
喻今朝当然不会杀熟,工钱肯定要给的,午饭也要包,并且连牛的口粮也打算包下来。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想法。
“荣姐姐,这些针线活做起来费劲,我一个人做不过来,打算找个人帮忙,给工钱,荣姐姐,你愿意帮我吗?”
张荣娘瞪大了眼睛:“给工钱?”
喻今朝道:“当然要给,我这些提袋一个卖五十文,我教你做,教会以后,你每做一个,我给你二十五文,要用到的材料我来出,荣姐姐,你愿意做吗?”
“愿意,我愿意!”张荣娘二话不说就答应。
有赚钱的机会谁会拒绝。
答应以后,张荣娘问道:“今朝,这一个袋子要做多久?”
“上手以后,花样简单的一个时辰内能做好一个,花样复杂的要更长时间,不过复杂的花样我会提价。”
张荣娘算了算,一个时辰做一个,她可以从一天亮就开始做,一天能做五个,咬咬牙能做六个,一个二十五文,那就是……
一百五十文。
老天爷啊!
一天赚一百五十文,汉子去镇上打零工一天才赚一百文,她赚得比汉子还多。
张荣娘一把握住喻今朝的手:“今朝,谢谢你,我一定好好干。”
喻今朝道:“荣姐姐,我丑话说在前面,每一个提袋我都会仔细检查,要是做得不好,我可不收的。”
“那是当然。”张荣娘点着头:“我们去镇上卖菜也懂得要把好菜拿出去卖,坏的自己吃,不然人家可不买咧。”
都讲清楚后,喻今朝道:“荣姐姐,你回去和你家人商量一下,要是可以,明早你就过来,我教你织提袋。”
“行,我马上就回去说。”张荣娘喜得找不到北,走得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等人走后,谢奶奶犹豫着问道:“今朝,你能不能也教奶奶做提袋?奶奶手脚没你们年轻人快,但也能帮点忙。”
喻今朝皱了皱眉头:“奶奶,您还是别做针线活了吧。”
谢奶奶不同意:“我虽然老了,但眼睛还能使。”
谢沧渊也劝说道:“奶奶,家里还有不少事要靠您,家务活就不说了,过几个月就要秋收,家里虽然只有两亩地,还租出去的,但秋收您得看顾着,事情多着呢。”
谢奶奶只好作罢,心里却想着秋收以后要把田地收回来自己种,之前是因为沧渊病着身边不能缺人照顾,才会把田租出去,现在沧渊不用人照顾,她就可以去种地。
夜里图书馆,喻今朝道:“我明天要去镇上一趟,给荣姐姐定一套钩针,还要多买一些毛线,要不给你买几本书?”
谢沧渊点头:“也行,最好买几本真题册。”
每年科考结束,县学都会把当年考的题目印刷出来,放在书铺里卖,有心往上考的学子在题册出来的第一时间就会抢购。
喻今朝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来:“行,我再给你买点笔墨纸砚吧。”
“不用。”谢沧渊想也不想就拒绝:“便利店里有笔墨和宣纸,我用这里面的练字就行。”
“不行,现代的笔墨纸和这里的差别这么大,手感都不一样,怎么能用来练,还是要买新的。”
谢沧渊难得坚持:“先不买,我先用图书馆里的笔墨和宣纸练习馆阁体,等差不多了再买。”
科举考场上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必须用馆阁体,但默认馆阁体写得好的文章能得到更高分。
而谢沧渊写得最好的是行书,喻今朝也一样,两人师从喻今朝的爷爷。
喻今朝还是觉得要买,和谢沧渊拌了几句嘴,她败下阵来,最后答应谢沧渊不浪费冤枉钱。
只是吵架输了,还是输给谢沧渊,喻今朝心里有点火气。
她放下手里织了一半的提袋,转而拿起棉花和布。
谢沧渊丝毫没有察觉到,很快沉浸在学习里。
当他再一次抬头时,看见自己正前方的桌面上放着一个棉花娃娃,是个小男孩,戴着黑色鸭舌帽,穿深棕色外套和黑色长裤,眼睛眯着,脸上挂了两条宽面条泪。
毫无疑问,这个棉花娃娃的原型就是他谢沧渊。
当年他入学医学院,被人偷拍了照片放到校园网参加校草评选大赛,当时就是穿的这一身。
谢沧渊笑着伸出手,在棉花娃娃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幼稚。”
喻今朝瞪了他一眼:“你才幼稚,我这是做样品,等将来你考中秀才,我就照着这个娃娃做一批成品拿去卖,让大家看看谢秀才哭鼻子的丑样。”
谢沧渊挑眉:“穿成这样能卖出去?”
喻今朝微抬下巴,得意道:“傻了吧,衣服是可以换的。”
她伸手拿起棉花娃娃,先是拿掉娃娃头上的鸭舌帽,准备要掀衣服。
谢沧渊突然说:“别脱我衣服,害不害躁。”
喻今朝瞬间炸毛,她把娃娃扔到谢沧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