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寡妇的脸一下沉下来,骂道:“滚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还敢惦记老娘!”
挡路的流民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几个仗着是男人,没少欺负势单力薄的小媳妇和姑娘。
一听钱寡妇骂他们,收起了猥琐的笑容:“臭婆娘,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钱寡妇放下妞妞,低声对三个孩子说:“一会儿你们就跑,跟着流民往南走,肯定能找到你们爹娘。”
叮嘱完几个孩子,钱寡妇站起身,笑得妩媚,迎上去:“几位爷说什么呢,小妇人这就跟几位爷走。”
猥琐男们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哥几个不会亏待你。”
瞪了一眼一脸仇恨的李壮他们:“小崽子们快滚,今天大爷心情好,不和你们计较。”
眼看领头的男人就要搭上钱寡妇的肩膀,突然,男人发出一声惨叫,痛苦的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钱寡妇收起满是血的短刀,趁着几个人查看男人的情况,抱起地上发愣的李妞妞就跑。
“看什么,跑啊!”
李壮和李树反应过来,也跟着钱寡妇跑。
其中两个男人顾不上地上的男人,拔腿就追:“臭婊子,站住!伤了我们老大还想跑。”
抱着李妞妞的钱寡妇到底跑不过两个男人,被一个男人一把拽住头发,跌坐在地上。
男人踹了倒在地上的钱寡妇两下,钱寡妇被踹得眼冒金星,痛苦得捂住肚子。
三个孩子死死抱住男人的腿,不让男人踹钱寡妇,另外一个男人赶上来扇了钱寡妇一巴掌,打了三个孩子几下。
这时,一个男人拿刀鞘怕开两个男人,一脚一个把两个人踹飞出去。
钱寡妇被扶起来,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钱寡妇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语气不可置信:“金花婶子?”
“钱娇娘?”
钱寡妇,不,钱娇娘脸肿得老高,头发散乱,要不是赵金花对钱娇娘够熟悉,她真不敢认。
“赵奶奶!”
李桃儿和宋星把三个孩子扶起来,赵金花一看这三个孩子的惨样,顿时惊呼:“这些人怎么把你们打成这样?”
把几人扶到一边,喊宋广言过来看伤。
看完以后,宋广言道:“赵婶子,都是皮外伤,问题不大,小姑娘的扭伤我也正好了,歇上两三日就好了。”
赵金花道谢,随即问钱娇娘怎么回事。
钱娇娘细细讲了,那日强盗来了,村长让往四处跑,钱娇娘找了方向就跑,跑远了,等到天亮,却找到营地的方向了。
正好捡到三个走散的孩子,钱娇娘没嫌三个孩子累赘,就带着一起走。
然后就碰到了几个流氓。
这时陈五过来,说:“先生让问问,这几个人赵娘子要怎么处理?”
赵金花对钱娇娘说:“娇娘,你看,怎么处理?”
几人不断求饶:“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没做什么,你还捅了我们老大一刀。”
钱娇娘咬牙切齿道:“饶了你们,不知道以后你们还要祸害多少人!”
又对着陈五道:“这位大哥,能不能把他们阉了?”
陈五觉得胯下一凉,这位赵娘子的同乡可真是个狠人。
但还是点头:“可以。”
李桃儿看了华泽阳一眼,这位先生不是迂腐的,没有反对钱娇娘的请求,大概也没办法把他们交给官府处置。
陈五陈六把人拖到草丛里,顷刻,几声惨叫传来,宋广言听得头皮发麻,偷偷瞧了一眼钱娇娘。
钱娇娘和三个孩子小口喝着水,李树道:“可算喝上水了,我再也不想吃生蝗虫了。”
李桃儿问:“吃生的?”
三个孩子就把路上生吃蝗虫的事说了,众人听得一脸钦佩。
这时,陈五陈六把几人扔到原地回来了,华泽阳道:“走吧。”
队伍多了四个人,李妞妞抱着乐乐坐在车辕上,华泽阳和香香做马车,陈大赶车,七个护卫骑马,剩下的几人皆是步行。
路上,赵金花和钱娇娘说了自己的情况:“那日晚上,在坟地里,得了胡娘娘的青眼,成了我家的保家仙,因为胡娘娘能带我找到水,华先生需要水,就和他们一起走了。”
钱娇娘怀疑赵金花在编故事,要不听着咋这么像她奶奶曾经给她讲过的故事呢?
但赵金花带人救了她和三个孩子,她也想不通华泽阳这样的贵人为什么会带着赵金花,所以就勉强信了。
李桃儿好奇地问:“钱婶子,你真的生吃蝗虫了?”
钱娇娘无奈的苦笑:“这不是没办法。”
李桃儿满脑子都是细菌寄生虫,不过如果换成她,也许会和钱娇娘一样去生吃蝗虫?
“有种田游戏在,玩家不会吃生蝗虫,除非玩家本人有想法并付诸行动。”
“那要是种田游戏突然没了呢?”李桃儿问。
小田听到这个问题,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说:“请玩家放心,种田游戏会一直都在。”
李桃儿竟从冰冷的机械音中听到了郑重,她下意识问出这句话,也是一直担心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