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西夏骑兵,像潮水般汹涌而来,那股强大的声势,宛若排山倒海一般,大地都为之在颤抖。
“嗷……”
中军队列前方的敌将仁多阿鲁,乃是西夏有名的悍将,手中一杆黑色大枪,高举过头,纵马飞奔之下的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嗥。
紧紧追随在他身后的骑兵将士,无不是高举手中手中的战刀,嗷嗷叫的朝着张俊的营地而来。
左右两翼的敌将李庞、杨传延率领的两支骑兵,随即向两翼展开,呼啸着扑杀进了刚刚摆开阵势的定边军中。
定边军的士卒,都是士卒行动缓慢,根本来不及摆开阵势,就被西夏的铁骑杀到跟前。
在铁骑冲撞之下,前方的士卒,无不是哀嚎着,倒在了敌骑的战刀与马蹄之下。
而这个时候,张俊、王进、呼延灼、赵密诸将,也堪堪把常胜军骑的队列给整顿了起来。
马背上的张俊,看着前方那些被西夏人马践踏,冲撞倒下的定边军士卒,心疼的怒吼道:“将士们,随我出击。”
一万常胜军骑,同样是一人驾驭双马,人人身穿两档铠,手持利于马上劈砍的制式横刀。
面对敌骑的合围冲击,张俊第一时间,把定边军盯了上去,为常胜军骑的备战,争取到了时间,虽然这样造成定边军巨大的伤亡。
但在这样的茫茫草原上,能够遏制敌骑的也只有骑兵,步卒要想阻挡骑兵的冲击,除非是事先摆下针对骑兵的阵势。
比如战车,长枪乃至火炮,但现在这些,张俊手中都没有。
为了争取时间,作为统帅,自然只有选择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而在发现敌骑冲锋的第一时间,原本准备出发打探情况的军都虞候张守忠,便马不停蹄脱离营地,向身后的秦烈汇报而去。
现在秦烈率领的中军人马,虽然远在二十里外,但战马飞奔的速度之下,也就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杀敌!”
王进、呼延灼、赵密在张俊的怒吼下,纷纷策马狂奔而起,身后的一万军骑,迅速汇聚城一股洪流,朝冲锋而来的西夏骑兵迎头而上。
呼延灼高举手中的黑色铁鞭,怒吼着率先杀入了敌阵之中。
铁鞭化作一条弧线,抽打在一名敌骑的脖子上,巨大的击打力量,狠狠的把对方卷下了马背。
双方的人马,往来冲锋,就像决了堤的洪流,针锋相对的绞杀在了一起。
长枪翻飞,横刀劈砍,双方军骑马头攒动,铁蹄翻腾。
这一刻,地动山摇,云起风动,喊杀之声,响彻云霄……
“报,敌袭……”
张守忠一路策马而来,驾驭着双马的他,领着一队士卒,几乎是玩命的飞奔冲到了秦烈的大营外。
这会正在收拾营地,已经准备撤退的士卒们,听到远远打马而来的张守忠,听到他口中呐喊着的敌袭。
几乎所有的将士,在第一时间便丢弃了手中的物品,捡起身边的兵器,紧握在了手中。
“快,快把人迎上来。”外围的杨志,翻身跨上马背,扬声高呼道。
外围警戒的索超,领着人迎了上去,大声喊道:“随我前去面呈丞相大人。”
张守忠速度不停的跟随着索超,冲入营地,风驰电掣般来到秦烈的跟前。
“启禀丞相大人,前方二十里,西夏数万铁骑合围前锋人马。”
“卑职,卑职奉命求援。”张守忠喘着粗气,沉声喊道。
“传我军令,把一切不必要的物品,统统丢掉,交给后勤部看守,各营随我全速前进。”
这个时候,秦烈也顾不得询问具体情况,要知道这可是茫茫草原,前锋三万人马,虽然有一万骑兵,但要是被数万敌骑包围,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杨志、史进、索超你部铁骑营先行,抵达战场外围之后,不要盲目进入战场,要找到切入点,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明白没有?”
跨上马背的秦烈,扯着马缰,对身旁的杨志嘱托道。
“卑职明白。”杨志三人拱手一拜,策马吼道:“出发!”
铁骑营一万军骑,驾驭着双马飞奔而起。
秦烈统率着玄机亲卫营,破阵营、神臂营、陌刀营以及杨存中、折可存所部数万步卒,迅速集合,所有将士,把不必要的物品,统统丢在了原地。
“急行军出发。”秦烈策马而起,所部玄机亲卫营带头开路,沿着骑兵留下的足迹,三军将士疾步奔走而起。
平时行军,一天顶多就是走五十里,但急行军的概念自然完全不同。
而秦烈帐下的兵马,最擅长其实就是行军,因为秦烈平日的训练作战之中,负重跑步,是训练的必备项目。
这会各营士卒,在急行军的命令下,无不是高喊着口号,士气如虹的跑动了起来。
虽然天气寒冷,寒风瑟瑟,但军队行动跑起来时,自然任何风寒,都被抛到了脑后,剩下满腔的热血。
就在秦烈率领大军驰援之际,西夏统帅李良辅,率领的三万步卒,这个时候也抵达了前方战场。
说来也是巧,秦烈和张俊因为屈野河的改道,从而偏离了方向,但正好与李良辅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