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陈阿炳见迈步出来的人,竟是自己的隔房大姐。
陈阿婆走到他身旁,指着那只破烂鞋子道:“这鞋子我见过。”
“婶娘,你知道这鞋子是谁的?”
梁勇满眼期盼地望着陈阿婆,其他村民也是。
这可是辣手的混蛋,要是不早点揪出来,他们怕自己睡着睡着不仅被偷家,甚至连命都没了。
陈阿婆板着脸,一脸严肃,“这是陈二狗的鞋子。”
祝老婆子“嗷”地一声,就要扑向陈阿婆。
“陈宝银,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是不是在记恨那只死鸡?你心眼怎么那么小?我儿子都被你害得关了几天,你还不满意,现在还要害他,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子孙死绝了!”
陈阿婆冷冷看着她,“我敢说就敢当,这鞋子就是陈二狗的,他之前来我家偷东西的时候,就穿了这双鞋,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上面是元宝纹的。”
她话音刚落,陈阿炳就拿着鞋子仔细看,透过脏兮兮的面上,看到了上面果然是元宝纹。
“陈宝银,我和你拼了!”
可惜她刚动一下,就被左右两人架住了。
“祝老婆子,你做什么?”
“钟翠翠,你放开我,你是不是和陈宝银一起故意陷害我儿。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就是嫉妒我生了个儿子。”
钟翠翠生了两个女儿,最小的儿子高雪是从丈夫的亲弟弟家抱来的。
“祝招娣,你别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那宝贝儿子做贼了。不对,那可不是普通的贼,而是要杀人灭口的强盗。”
祝老婆子听后和疯了一样,一口吐沫吐在钟翠翠脸上,“贱人,我要打死你!”
陈阿炳见状,连忙让几个粗壮的大婶把人按住。
“祝老婆子,这事公安会调查清楚,你闹也没有用!如果这鞋子真是陈二狗的,你让他赶紧主动召认,说不定还能争取减刑。”
虽然厌恶陈二狗和祝老婆子,陈阿炳和梁勇他们商量后决定给一次机会。
“队长说的不错,虽然我和两个女儿遭了罪,不仅磕破了头被掐了脖子,我们愿意出具谅解书,让公安在执法时稍微轻一些。”
孙秀芹捏着自己的手心道。
她当然不甘心放过那人,昨天要不是她醒来,小弗差点被那人掐死,后来那人见她们都醒了,明显动了杀心。
可她不得不这么说。
小弗一早已经和他们全家分析过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大家都是河口村人,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一点相邻情;况且陈二狗家往上三代和陈阿炳家是一个祖宗,真往死里搞不讲一点人情,她们觉得扬眉畅快了,殊不知反而不美。
陈姓在河口村甚至整个大队里都是大族,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愿意支持她们,那事后呢?保不准事后陈姓人因此迁怒她们。
毕竟陈二狗虽犯了错,可她们只是受了点伤并没有生命危险,而陈二狗被关了进去后,祝老婆子就是孤儿寡母一个,日子肯定不好过。
若她家日子越过越好,两相对比之下,就显得祝老婆子和陈二狗比她们可怜多了。
世人大多心软糊涂,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评价他人,到时候她家明明没错,也会被说成有错。
所以一开始她们必须显得宽容。
到时候陈二狗执迷不悟,死不悔改,那就是他自己作孽,也怪不得她们了。
还有一个个原因,若她直接跳过陈阿炳把事情闹到公安局,陈阿炳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她们在河口村能依靠不多,作为小队长兼村长的陈阿炳,只要稍微看顾她家一些,就能给家里省不少事。
“祝老婆子,听到没有?”陈阿炳对着下面的人说。
祝老婆子眼珠子转了几下,最后脖子一梗,“队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家二狗总是丢三落四,这鞋子早就丢了,天知道被谁捡去了。”
有人嗤笑,“祝老婆子,就你那性子,要是丢了东西还不得闹得人尽皆知。再说陈二狗脚上来来去去就一双鞋,穿得埋汰死人了,丢了也没人要。”
祝老婆子就是不认,“反正不是我们二狗,你们不要仗着人多就想把屎盆子扣我儿子头上。”
殷贵男巴不得孙秀芹她们倒大霉,这时候也顾不得和祝福老婆子不合,开口帮她说话。
“队长,梁书弗这个死丫头从小嘴里就没句实话,你可别被她骗了。说不定这鞋子就是被她捡了故意害人。”
梁书弗真是对殷贵男无语了,这时候大家都怀疑上了陈二狗,就她为了膈应人跳出来唱反调,真是不嫌自己名声还不够烂。
况且祝老婆子是什么人?帮她说话能落什么好?说不定反而会惹一身骚。
“殷贵男,这里没你的事,少在这掺和。”
陈阿炳听到殷贵男的声音就头疼。
“队长,我这是实话实说,不是你说要我们提供线索的吗?你这也太偏心了。”
见陈阿炳瞪过来,殷贵男越说越小声,最后只能逼逼叨叨:“咋的,偏心还不让人说了。”
祝老婆子听后,立刻扯着嗓子嚎叫,“陈阿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