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许婧怡今天过来主动挑衅,还好巧不巧地挑衅到了自家儿子的头上,大抵连林楚歌自己都想象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说出这般刻薄的话来。
不过好在,她对于自己的言论并无任何后悔之意。
林楚歌说那话时已然怀了三分提醒,但显然许婧怡并没能听出来,只当做林楚歌不过是嫉妒而已,当即只嘲讽地笑了一声:“孩子的父亲当然是世骁,这件事情,是世骁也已经认可了的,也不知道你究竟还在负隅抵抗些什么?”
顿了顿,她作势拍了拍脑袋,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啊,差点忘了,你刚才说你们受法律认证。可是真的好可惜,路家早就已经让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就等着你签字呢。改天你如果有时间,可以顺便过来签一下,也好从此做一个了断。免得世骁都已经不爱你了,偏偏要受到一纸婚约所累,我看着也挺心疼的。既然林小姐你方才信誓旦旦说跟世骁没有来往了,那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个字,好表决心,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许婧怡原本以为会在林楚歌的脸上看到气恼的神情,未曾想到这厢林楚歌却是
笑开了,只不咸不淡地问道:“也不知道你口中的‘路家’,究竟是路世骁,还是路世骁的母亲?”
许婧怡被一语点破话语中故意模糊的重点,脸上不觉有些难看,却还在硬撑:“这有区别么?”
“当然是有区别的。”
林楚歌并不打算给她留有太多颜面,只是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如果是路世骁的意愿,那么根本用不着等这么久。他做事,你知道的,最为出名的就是效率。只要他想离婚,我打包东西从路家走的第二天,他就能够将离婚协议书快递到我这里签字了,不存在什么顾念旧情这种事情。但如果是路伯母的意思……这可就有点说法了。”
说着,她嘴角边翘起一抹讥诮的笑来:“我走这么多天,路伯母虽然早早地拟好了离婚协议,但是却也没有来找上我过。说明,她应该是在等,这是在等什么呢?”
林楚歌的目光流连在了许婧怡丝绸礼服下明显隆起的腹部:
“我猜测,应该是等这个孩子降生,还得去验一下父亲究竟是谁。一切确定以后,路伯母才会站在你那边,帮忙向路世骁施压吧?”
这么一句话恰巧戳中了许
婧怡的痛点,当即脸一拉,面色难看起来:“你都在说什么胡话,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这回换做许小姐听不懂了?”
林楚歌眨了眨眼睛,故作惊讶,而后又假做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来,许小姐倒也是不容易,不仅争着要去做路家的生育机器,还要顶着小三这么一个不雅的名头,万一要是被新闻媒体曝光出去,从此以后……岂不是身败名裂了?”
许婧怡面色飞快地掠过几分紧张,随即漫上了愠怒之色:“你这是在威胁我?”
她怎么又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林楚歌承认得大大方方,一脸该死的坦荡,叫人咬牙切齿,“今天是娇姐的婚礼,大喜的日子,许小姐不会是想来闹场吧?如果真的要闹,我不介意在这个聚集诸多媒体人的场合,来跟大家科普一下,许小姐是如何怀上有妇之夫的孩子的,又是如何在这里破口大骂,还要强逼正妻退位的。”
没等许婧怡接茬,她已经变戏法地拿出方才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冲着她晃了晃手上的手机,笑靥如花:
“如果许小姐是想要证据的话,哝,这里也有。
我听娇姐说这个宴会大厅的音响设备很不错,似乎是用了什么什么杜比黑科技……哎呀我记不清了,反正知道很不错就对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用这个试一试?看看大家是不是都能够听到?”
“你……”许婧怡语塞,最后只匆匆撂了一句狠话,“你走着瞧,我总会把你和你的那个小野种赶出路家的。”
林楚歌最听不惯的便是“野种”这个词,当即只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你试试看,再说一次,我不介意好好跟你科普一下,随口喷脏的人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许是林楚歌在说这话时的表情太过森冷,以至于连许婧怡也禁不住打了个颤,而后只当做没听到一般匆匆离开了。
待得许婧怡走以后,气呼呼的思思才凑近了林楚歌一些,好奇地问道:“您真的录了啊?快给我拷贝一份,我也要留存着证据,未来如果她再欺负你,我就拿去媒体曝光!”
“当然没有。”林楚歌低下眼去继续整理着捧花,头也不抬,“就算录了又怎么样,谁有功夫做这些事儿。而且娇姐可把这次婚礼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如果敢在她婚礼上闹这出,你
信不信她会让我三天三夜都没法合眼睡觉?”
她虽然平日里行事是随心所欲了些,但还不至于偏偏要在朋友的婚礼上出风头。
好在许婧怡比自己更要脸,轻而易举地就被这么一句话给劝退了,倒是省了她不少口舌和心思。
自己此前该暗示的都已经暗示过了,既然许婧怡听不进去,她便也当做自己是仁至义尽了。
思思眨了眨眼睛,还是满脸迷惑:“可是楚歌姐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