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走?”
血豹将信将疑地望着她,咧开嘴角冷笑,“你会这么好心?”
面对血豹的质疑,林楚歌的反应很是平淡:“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不会不知道我说出的话从来不会反悔。”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血豹,我很早前便跟你说了。我不像你,我从来不会搞那些卑劣的手段来让自己受益,我如果想要一件东西,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去争取,这就是我跟你最大的差别。”
她最后一个字落下时,血豹已经用手肘支撑着地面,缓慢而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仍旧还有些站不稳,一双阴狠的倒三角眼却还在直勾勾地盯着林楚歌,嘴角牵扯出了一个残忍的笑意:
“你还是这么会灌心灵鸡汤,不知情的人大概还会以为你是一个多么好的家庭出身,才会说话做事都要让人感觉世界充满爱……谁知道你其实就是一个无父无母流浪街头的孤儿,从前活得比街上的流浪狗都还不如呢?哈哈哈哈——”
他笑得太过刻意而用力,以至于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五官有一丝扭曲和狰狞。
不远处观战的路肖农见状,只觉得咬牙切
齿,摩拳擦掌。
要不是他知道妈咪这个时候一定是不愿意自己下来添乱的,如今看到这个丑男人居然这样羞辱自己的妈咪,他一定上去给他的脸上来两拳,揍到他满地找牙为止!
路肖农在心中嘀嘀咕咕的,暗自将这个仇给记下了。
那边的林楚歌倒是面不改色:“给人灌心灵鸡汤,总是要比喂自己吃屎要来得好,不是吗?一个人放在正常生活不过,偏偏想去吃屎。后来又觉得自己在人堆里头郁郁不得志,还不如自己在屎堆里头占山为王,因此而洋洋得意,这岂不是更可悲?”
她的语气很是柔婉,然而其中的杀伤力却是无敌的。
血豹本就自尊心极强,如今被昔日仇敌这么一通冷嘲热讽,当即已经变了脸色,转而已经抄起了那个电击棒,朝着她扑了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便是想要借着偷袭的机会取得这场战斗的优势。
然而他没有想到,林楚歌的动作比他更快。
几乎是在他身子刚动的那一刻,她已经极快地做出的反应,一只手如同灵蛇一般在片刻间便已然攥住了他的手腕,逆着腕骨的位置往后用力地一拗
,顷刻便已然卸下了他手中拿着的电击棍。
“虽然说是搏斗,但是赤手空拳对棍子,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嗯?”
林楚歌微微一笑,将那电击棒扔到了远处去,而后才望向血豹那双几乎快要气得赤红了的眼睛:“连‘开始’都不说一声就扑上来,可是够不尊重你上级的。”
她这句话算是彻底揭开了血豹心中的伤疤,当即他口中已然低吼一声,用力地挣开了林楚歌的手,继而冲着林楚歌的双眼而去,屈起的膝盖直直撞向林楚歌的下盘,摆明了便是想要让她直接失去生育的权利。
这个家伙能力没有进步多少,打法倒是越来越阴损了。
林楚歌颇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并不慌张,只灵活地闪避开了他那来势汹汹的攻击,让他扑了个空。
血豹的反应速度很快,知晓自己扑空以后反而动作愈发凶猛,拳拳生风,朝着林楚歌各处命门击去,招招致人死地。
这么多年来压在心上的耻辱,终于有一天,能够得到洗刷的时候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将她狠狠地踩在地上!
两人缠斗的身影着实太过迅速,以至于连路肖农都难免感觉有些眼
花缭乱起来,只能感受到跟前两人的杀气愈发腾腾上涨,好似只要稍微空出一个缺漏,便能够瞬间致死一般。
虽然雇佣兵组织内教得都是一击必杀的打法,路肖农对于此等套路招式也并非不熟悉,然而如今还是感觉心中揪紧,忍不住轻声喃喃了一声:“妈咪……”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握紧了戴在脖子内的平安符:“一定要平安……”
那头的林楚歌好似冥冥之中真的能够听到他心中的祷告一般,不过是在三十秒以后,便已然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成功将血豹摔倒在地。
落地的一瞬间,血豹的躯体内清晰地发出了一声“喀拉”的声音,似乎是骨头碎了。
他仰天喷出一口血来,还想要爬起来,却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力气,四肢痉挛颤抖着,恰似当年林楚歌被他抛入海前的样子。
林楚歌在撂倒他以后,竟然也没有继续补上一拳一脚,甚至没有说话,只是一边看着腕上的手表,一边静心等待着。
那黑漆漆的楼道里,一瞬间气氛变得重新诡异而安静起来,只依稀可以听见血豹那因为太过疼痛而发出的轻微抽鸣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林楚歌才放下了手来:“九分钟时间到了,你没有打败我,赌约结束……看来我不得不将你移交给警察处理了。”
血豹还想要对她怒目而视,然而通身却痛得像是要碎裂开来一般。
他勉力翻了一个身,呈“大”字型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那破旧的天花板,瞪大了的眼睛中仍旧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