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景放开季浅,伸手将她挡在阳台玻璃之前:“那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吗?有矛盾只会回避,避我如蛇蝎?”
说完目光又看向季浅手上的戒指,嘲讽道:“还找假男朋友,也不怕对方赖上甩不掉。”
季浅怼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甩不掉的狗皮大膏药!”
季浅故意道:“纪司寒懂分寸,尊重人,从不会和我争执,我和他相处起来别提多轻松了。”
“那你怎么不冲他发你的大小姐脾气?是不熟吗?”陆宴景嗤笑:“让人吃醋的招我用的多了,你这招不怎么样。”
“我发大小姐脾气?”
“你不觉得你现在越来越跋扈了吗?”陆宴景阴阳怪气:“我现在把你惯得连我妈的玉镯都敢摔。”
季浅不说话了,沉着脸看陆宴景,终于到这个环节了,他要给他的家人撑腰了!
陆宴景道:“当年我爸娶我妈的时候,我奶奶也看不上我妈,怎么都不肯把传家镯子给我妈,后来是我爸在我奶奶门前跪了三天,绝食三天把自己饿晕,我奶奶心疼的不行,才接受了我妈。
从那以后,我妈就特别宝贝她那只玉镯,说那是我爸拿命换回来的。”
所以她摔的是陆父留给陆母的遗物……
季浅眸子里的心慌一闪而过。
她不知道那只玉镯的含义那么重,她只想着陆母没那么好心,所以她一时冲动才……
她当时就是生气,生气陆母凭什么那么说她。
她曾经也有过孩子,只是没保住,后来又宫腔感染病情恶化,所以才不能生育的。
她是命不好,可他们陆家也脱不了干系,她不追究他们陆家的伤害已经仁至义尽,陆母不自责就算了,反而戳她的伤疤,一口一句她不能生养,用没做过母亲来贬低她。
好像她跟陆宴景不是以德报怨,而是他们陆家格外开恩。
她的委屈谁又看到了?
季浅心中反复撕扯,一边为自己叫屈,一边又觉得内疚。
陆宴景看着季浅的神色,沉声道:“我说这个不是怪你的意思,你看这个……”
季浅抬眸,看着他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个首饰盒,打开里面就是一只玉镯。
这不是陆母的那只玉镯吗!
她已经摔了啊,断成四段呢!
可面前这只完好无损,就算修复也不可能修的这么自然。
陆宴景悠悠道:“早跟你说了,我妈把这只镯子宝贝的不得了,怎么舍得送给你摔呢?”
季浅道:“所以我摔的是赝品?”
陆宴景在季浅面前摇了摇手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把传家玉镯给你要过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季浅脸上一热。
还没等季浅说话,陆宴景就抢先道:“算了,你这个理工脑袋肯定品不出来。”
“……”季浅心想你看不起谁呢!
便听陆宴景继续道:“这镯子就相当于我们陆家的玉玺!传到你手上,以后在我们陆家你就是金口玉言。”
季浅切了一声,偏头不看陆宴景。
等了片刻,见陆宴景不说话,季浅又忍不住转回头:“你妈那么宝贝的东西,你怎么要过来的?”
陆宴景挑眉戏谑道:“那还不简单,有样学样呗,拿根绳往我妈房门上一挂,她不给我就上吊……”
季浅愣怔的看着陆宴景,酸涩的感觉从鼻腔一路充斥到胸口。
视线被一片水雾蒙住时,季浅心想完了完了,她又掉进陆宴景挖的坑里了。
他最会挑拨人心了,可怕的很。
陆宴景乘胜追击,举着玉镯道:“要不要?”
季浅避开:“不要不要。”
陆宴景偏头,追着她的视线道:“是不要镯子,还是不要我?”
季浅道:“都不要!”
陆宴景道:“你还是勉为其难的要吧,不然我们两个闹崩,被那个幕后人知道不得开心到半夜锤床?”
季浅无语回眸:“你别总拿幕后人挡枪……”
话还没说完,陆宴景又把玉镯送上来:“嗯?”
季浅沉默,看着玉镯皱眉道:“你还是还给你妈吧,那是你爸留给你妈的念想,我也不是非要夺人所爱……”
“哦,也不是非要夺人所爱……”陆宴景学着季浅的语气,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道:“那换成你喜欢的就可以了?”
陆宴景从盒子里拿出项链星光,靠近季浅,帮她戴在脖颈上。
季浅本能的想后退,可身体先做出了反应,僵硬着没有动。
陆宴景大概没给人带过项链,弄的特别慢,季浅就只能被他圈在臂弯中。
鼻尖在陆宴景领口若有似无的蹭过,清淡的味道让人很安心。
这一刻,季浅想,她大概要跟这项链一样,被陆宴景套牢了。
她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他,是不是太没底线了?
“好了。”陆宴景视线收回,端详着带着项链的季浅,好半晌才道:“好看。”
要是配上婚纱更好看。
季浅抬手摸着项链,华丽的钻石如光芒般从脖颈处散开,年少时隔着玻璃展柜的向往,以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