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挽留他,可是,话在心口,遇到了彼岸。
沉默,痛不堪言。
花落无声,有思念的地方,就有我爱你。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我翻一页,查看后面文字解说,我喜欢背诵的时候,顺便弄清楚字句的意义,这样对速记比较有帮助,并且也记得比较牢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有而不碍空,空而不碍有……”
“你还没换衣服吗?”荣少推开门,打断了我的冥想,被他这么一惊,之前记在脑海中的经文全都打得烟消云散。
“你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敲门吗?”我已经躲在工人房,还是被荣少找到。
荣少关了门,走进来说:“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你还背下来,有意义吗?有意思吗?”
我不想理他,更不想争吵,于是我继续缩在沙发上,翻开经文念道:“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我叫你不要念了,你还要惹我。”荣少的愤怒是没由来的,我读经文怎么了?我碍着他什么了?经文又没有错,他现在怎么连经文都容不下?他的心,小得只剩下嫉妒和吃醋了吗?
荣少冲扑上来,一只手抢走我的经书,身子顺势倾压,他陡然靠近,靠这么近,眼中只有他偾张的脸。他鼻翼微扩,呼吸急促,稍有不慎,拿我开刀。
手指滑动书页,他将经书平放在沙发上,他没有用经书发泄,骨子里的尊重,并没有烧尽。
“送来的礼服,是三姑姑以前就做好的,量身定做。”荣少敛了怒意,起身站在我跟前,他松了衬衣领口上面的扣子,觉得不妥,又扣上,反复的小动作,掩饰着他的不安。
“你以前不是没有带我出席这样的
场合?”
“今时不同往日,人脉最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荣少踱步一旁,意味深长地说,“今晚上的生日会,是顾总为他老婆举办的,我听说,这个顾建华非常的顾家,对老婆也是千依百顺,所以我估计,应邀的人必定会投其所好,带上自己的‘贤内助’。”
“好,我去。”蹭一下站起来,我将铺在床上的礼服看了一遍,白纱连衣裙,圣洁的颜色,美的是衣服。
我并不喜欢华丽,可是有哪个女人不想为悦己者容?
镜前的自己,脸色微微泛红,妆容的精致令我焕然一新。我也可以很美,而女人,往往都是希望男人记住自己的美。在他心中,这样的美,是永恒的,是不会凋零,不会被年华腐蚀的美。
有些人,深深地记住,未必不是拥有。
心豁然,涌动一股力量,凭着这股子冲动,我执握飞旋的裙裾,从工人房跑回了杏林园,我没来得及试鞋,赤着脚跑上去,一口气上到了三楼。
“砰——”虚掩着的房门,突然就被我撞开了,绕过屏风到禅房,里面的人,瞠目结舌。
“呼呼。”我喘着气,接住戒尘茫然的神情,当然,坐在一起的还有大师兄,他同样也是抬起头来,恍恍惚惚地看着我。
两人正在探讨经书里面的内容,大师兄盘腿而坐,手捧经书,见着我的时候,双手搁在。戒尘稍微忙碌了一些,他持笔纂写,见我闯进来之际,下笔一抖,一滴墨,晕在了纸上,模糊了经文。
惊惹了佛心,我不容自己退缩,上前几步,扑上去跪着,手抓住矮桌的边沿,有点慌,又有点不顾一切。
“看着我,我是覃冬冬,你要记着,不能忘。”我的容颜,在戒尘放大了的瞳孔中延伸出一场梦境,我步入
这场梦,却不知天地风霜,我穿过尘世朝他奔去,一路上,跌宕。
“荣,荣太太?”我太过专注,忘了自己撞开了大师兄,他爬起来坐好,注意到我和戒尘相望的时间有点过长,于是他多嘴地喊我,也是警告戒尘。
“阿弥陀佛。”戒尘垂眸,收住自己的目光,他见到了一场梦,这陌生的红尘,有温暖的光芒,有女人的柔情似水。因为爱情遇见你,我在红尘,流连忘返。
“荣太太,不知道你找戒尘具体有什么事情?”
“对不起,我已经没事了。”冲着戒谌大师一笑,缓解了尴尬,我撑着桌沿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贪恋地转身。
蓦然回首。手一挥,置于胸前,裙摆飞扬,妖娆的弧度,风华姿态。戒尘紧张地别过脸,拿着笔,踌躇地写了几个字,字迹灵动地跃然纸上。
那时,有个女孩,相见入梦,她学他的模样,一笔一划,在时空斗转中,撰写爱情。
离开禅房,我虚脱一般靠着墙才能站稳,真是应了网络上的那句话,有种身体被掏空了的感觉,这是什么感觉?是奋不顾身之后的落寞,还是无疾而终的苍凉?不明,也不想明了。
“冬冬。”有人唤我,我找了一下才看到坐在三楼客厅的荣三。
我木然地靠近挑空客厅,荣三放下杂志,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椅,笑着说:“坐吧,有点事情找你谈谈。”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不是坐在荣三指定的位置,而是就近选择,没有别的意思。
“易筱涵的事情,我觉得非常遗憾。”荣三主动敞开话题,她看着我,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