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于衣柜上的锁。荣少靠近,手指拨弄两下,不解地看我,又问:“这衣柜怎么就上了锁?荣庄不安全吗?你有东西不见了吗?”
“你真是好奇怪,今天突然要睡我的房间,还提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哪一个?”索性都不回了,尽量糊弄敷衍过去。
“冬冬,你真是越来越精明,居然恶人先告状。”荣少拍了拍手,走向我说道,“奇怪的是你,不是我。”
“反正今儿个都奇怪。”我避开他,径直去开门,“你在外面等我,换了衣服,马上跟你上楼,再罗嗦我就反悔了。”
荣少怕我反悔,双手举起,快步走到门外,“别,别反悔,我等就是了,你快点,我想跟你说说话。”
关了门,我抚了抚胸口,舒缓下来才敢进去浴室。“哗啦”一声,撩开浴帘,只见戒尘盘腿坐在浴缸中,手持佛珠,阖眼入定。
我平心一笑,蹲下来,对着浴缸中的戒尘说道:“我跟荣少回房了,你等一下找机会离开,记住,不要被人发现了,虽然你认为我们没什么,可是在别人眼中就不会这么简单,世人就是如此,总习惯把问题复杂化。”
余光瞥见僧袍衣角折叠了,我顺手抻平,随即起身,依依不舍地看一眼,轻轻地关上浴室门,但听里面的人,叹一声,“阿弥陀佛。”
换了衣服出门,我随同荣少返回杏林园,然后在荣少的卧房继续睡地铺。不知时间过多久,半点睡意也没有。荣少说了很多事,我听进去一半,忘了一半,大抵是说了他的计划,他的那些赶人走的计划,我不听也罢。好像是跟传有关,偷梁换柱,真真假假惑人心。
翻身坐起来,张着脖子窥伺荣少,似有似无的鼾声
令我壮大了胆。一骨碌地爬起,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鞋子也没穿,干脆赤着脚冲下楼,借着荣庄的壁灯,以最快速度跑回了工人房。
我想,戒尘应该是返回了,所以我回去看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总觉得心神不宁。
“啪——”进门开灯,一气呵成。到了衣柜前,我轰然一击,脑中一团浆糊。
出门前,我锁门了吗?我没有锁门吗?
“冬冬,你这房间还有其他人吗?”
戒尘。
时间陡然静止,思绪忽地停顿。我拔腿就跑,回到杏林园,回到二楼,继续往上,上了三楼,敲门不行,试着转动门把,能开门,我也就毫不客气地闯入。
“戒尘,戒尘……”一层薄脆的信任,终究被划破,言语中透着一丝纠结,“戒尘,是不是你,为什么是你。”
戒尘翻身下了床,他开灯后,愕然看着我,“冬冬,怎么了?”
“是不是你拿走我的电脑?为什么是你。你还敢说跟易政昇没什么关联,你分明就是骗我。”
他不吭声,不做任何解释。愕然也随之消失,换上从容姿态,一双精锐的眸子忙着消化我的莽撞。
而我稍一转念,心比絮乱。
“你的鞋子呢?”面对我的怀疑,他的反应点显然有些偏离轨道。
“我……”哑然失神,他从衣架上取了僧袍,套在身上便走出房门,我下意识地跟出来,跟他一起下楼,再次返回“事发现场”。
衣柜的锁被撬开了,粗暴直接,毁于一旦。里面的僧衣还在,就是不见了阿哲的笔记本电脑,我就知道,电脑一定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安全,只是没想到,才放松片刻,便有人乘虚而入。
房间没有翻动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人早已知道东西就在衣柜
里,会是谁?除了戒尘,还有谁?
“你如果向我坦白,或许我会原谅,我……”失落地伫立门口,我一门心思在找戒尘麻烦,可他进进出出好几次,好似在观察四周环境,这还有什么好观察的,东西在荣庄不见,就肯定是荣庄的人偷走了,知道衣柜秘密的人,除了我自己,再就是戒尘。
“咔嚓——”有人开门。
深夜静谧,一点儿动静便吵醒了睡觉的佣人,虹阿姨睡得比较惊醒,她开门走出,紧接着,厨娘陈姐也披着外套打开了房门。
戒尘在过道上来回踱步,突然他望着过道上的监控器,与我对视一眼,立刻又奔向前院的监控室。监控室的钥匙在周公的房间,去监控室必定要先去找周公,夜深了,惊动这么多人,合适吗?
“这个地方可以分时间段,戒尘师父要看什么时候的监控?”睡眼惺忪的周公,打开了电脑,告诉我们如何操作。
“晚上十一点之后。”
“这么晚?”我记得我最后离开,才晚上九点。
“周公,你先回去休息,我们自己调取查看。”戒尘支开了周公。
“那好,戒尘师父有事再叫我。”周公识趣地离开监控室。我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他身边,他盯着视频,嘴里说道,“是你说的,不要被其他人见到我从房间离开,晚上九点,是大家准备休息的时间,这个时候,进进出出的人一定很多,我便在房间多留了片刻,再加上……”
他顿了顿,我扭头追问:“加上什么?”
“我以为你会再返回来。”心一沉,跌落深幽。
“荣少拉着我聊天,十一点才睡下。